一进到包间里，齐刷刷的视线就朝着江瑾川和沈瑶同时投来。
所有人在看到沈瑶的那一刻，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然后好半晌才发出了倒吸气声。
江瑾川带着沈瑶入座，沈瑶都还没坐稳，坐在她正对面的一位从他们进来时就一直笑眯眯的投资商主动和她打了招呼：“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沈瑶见他态度好像很友好的样子，于是笑着回答道：“我姓沈，是江总的秘书，您可以叫我沈秘书。”
“好的好的，沈秘书。”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从桌子中央拿了一瓶白酒，放到自己面前，笑眯眯地望向她。
沈瑶在看到他拿起酒瓶的那一瞬间，突然一僵，因为她恰好看到了他手腕上戴着的佛珠。
沈瑶脑海里很快闪过何薇和她说过的话：如果到时候你看到去的人里有一个手腕上戴着佛珠，然后说话时总是笑眯眯的人，那八成你就得喝。
眼前的人，想必就是何薇提到的那个人了吧，沈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沈秘书，你好，我叫付诚，不是郭富城的富，也不是郭富城的城。”对方有些幽默地开口说道，然后就开始用他那只带着佛珠的手开始开白酒。
沈瑶：……
虽然心里很无语，但是面上，她还是微笑着回应对方：“付诚总，您好。”
听到她的独特叫法，付诚开着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连声夸赞道：“哎哟，你这个小姑娘很上道嘛，没有一上来就叫我付总，你说那付总副总的，多难听啊。”
沈瑶笑了笑，没说话。
付诚很快开好了酒，给自己满上，然后笑眯眯地和沈瑶说：“沈秘书，我这个人呢，就喜欢喝酒，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就是以酒交友，来吧，你也满上，咱们先走一杯热热场子。”
付诚旁边的一位投资商听到这话，便插忍不住嘴道：“付诚，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一上来就是白的。”
付诚笑了笑，“我啊，这不是想和沈秘书交个朋友嘛。”
另外一位坐得远一些的投资商提议道：“沈秘书，没事，他喝白的，你就喝啤的，看谁先趴下。”
沈瑶身旁的江瑾川没说话，直接把一旁的纯净水挪到了她面前，示意她以水代酒。
沈瑶身边的一位投资商看到了江瑾川的动作，突然朗声笑道：“还是我们瑾川护短，这以水代酒的法子好啊，付诚，我看你今天要碰壁咯。”
付诚倒也没生气，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沈瑶把纯净水倒到了杯子里，然后遥遥地敬了他一杯。
付诚点了点头，但是没举起杯子和沈瑶碰上，那只带着佛珠的手，正摩挲着酒杯，一下又一下的。
场子倒是很快就热闹起来，投资商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调动起了气氛，但是付诚却不怎么积极地参与，眼神里始终带着若有所思。
这些投资商一个个的，好像对沈瑶很感兴趣的样子，言语间始终绕不开“沈秘书”三个字。
沈瑶倒是发现了一个很真实的事，那就是：明明都是奔着公事来的，但是大家就是闭口不谈公事。
所以说，今天就得一直跟着他们这样耗下去咯？
沈瑶手指轻敲着眼前的透明玻璃杯，若有所思。
“沈秘书，你是最近才刚加入的江氏集团吗？要不然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你？”沈瑶身边的一位投资商问道。
沈瑶都还没有说话，另一位投资商就说：“沈秘书看上去还很年轻啊，不过工作能力应该很强吧？要不然你们江总也不会把何秘书换成了你。”
“说起来，沈秘书你的容貌和气质可一点都不输那些女明星啊，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去试一试当明星呢？总比在你们江总身边辛辛苦苦打工来得要好吧？”
沈瑶轻微抿了一下嘴唇，十分诚恳地说道：“我加入江氏集团的时间确实不长，全靠江总对我的信任，我才能出现在这里，如果能帮上江总的忙，是我的荣幸。”
沈瑶短短的一小段话，竟然就已经回答完几个投资商问出的所有问题。
那几位投资商顿时有些惊讶，这位沈秘书，不仅反应很快，而且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圆滑多了，姿态自信从容、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谈吐也十分清晰。
看起来，她好像并不是花瓶一般的存在，而是确实有几分真本事的。
江瑾川看到沈瑶从容地应对投资商们问出的各种问题，心里闪过一丝认可。
场面话，谁都会说，但是谁能说得不尴尬，不磕巴，说得像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一样的自然与从容，那他就是厉害的。
沈秘书光是第一次表现就能从容不迫、一丝都不露怯的这一点，江瑾川就觉得她很适合跟着他一起应酬。
“对了沈秘书。”一位投资商突然叫了叫沈瑶。
“关于江城的那个项目，你们江总打算让你跟着吗？”
对方在试探江瑾川对沈瑶的看重程度，以便后续的察言观色。
“陈总，江城的项目目前还处于测试的阶段，要下个星期开始才正式启动，跟进项目的人员的安排以项目测试完成后江总公布的名单为准。”
出发前沈瑶正好看过江城的那个项目进展，所以记得很清楚。
“沈秘书，你认识我？”对方关注的重点好像偏了。
“我猜测您是元启的陈总。”沈瑶笑道。
“哎哟沈秘书，你这就厉害了，要知道，我们在座的各位，除了付诚以外，谁都还没有向你介绍过自己呢，你这都能猜到人？”元启的陈总感到很惊讶。
“沈秘书，那你也来猜一猜我是谁。”元启陈总旁边的一位投资商对沈瑶说道。
“您应该是明罗的赵总吧。”沈瑶笑着说道。
“厉害厉害。”明罗的赵总也有些惊讶。
“沈秘书，还有我，你也试试猜一猜。”又有一位投资商说道。
系统：……
人类都那么无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