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原本有些分神,但那手搭在肩膀上他第一时间便惊醒过来。
对方一只手扣住他肩头往里拉,另一只手往他脖子扭来,显然一出手便是杀招。
正常来说,一个人被其他修行者扣住肩头要穴会浑身无力没法反抗,但是他这样的挂逼又怎么能以普通人看待?
他瞬间运起《饕餮吞天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肩头浮现,将对方手上的元气消解于无形。
“咦?”那人轻咦一声,一个女子的声音,显然没料到这股奇怪的吸力。
但对方一出手便要他的命,祖安哪里还顾得上对方是男是女?
他肩头一扭,直接施展出裴绵曼以前教他的羽衣缠丝手,整个人滑得像泥鳅一样从对方手里挣脱,然后顺势沿着对方胳膊往她脖子掐去。
那女子哼了一声,随手一顶,便将他灵蛇般的手顶开,然后青葱版的玉指往他眉心点来。
“玩手指啊,正好我也擅长啊!”祖安根本来不及思考,同样以灵犀一指正好将她的手指夹住。
自己的手指被一个男人夹住,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之意,手腕一扭,一股柔劲从手指上传出。
祖安再也夹不住,手指被弹得发麻,他还来不及思考,对方又攻了过来。
两人在假山空隙方寸之间转瞬间交手数十招,每一招都惊险无比。
祖安心中震惊无比,要知道自从他吸了蚊道人一身功力过后,他现在绝对算得上高手了,就算面对幽影楼的优秀刺他也能很容易解决。
可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一身修为气息并不稳定,顶天了也就六七品的样子,而且好像还受了伤,就这样自己都拿不下?
可那女子的震惊丝毫不亚于他,要知道这些年来她几乎罕逢敌手,结果如今以大欺小打一个后辈,竟然这么久都拿不下。
虽然她是受了重伤,但是眼力经验俱在,还有一身精妙绝伦的招式,只要不碰上八品以上的高手,取胜完全没问题。
更何况她这次还是偷袭在先!
她暗暗叫苦,本来是看中了他这身绣衣使者的服饰,想着夺过来自己穿上后在宫中行动方便得多,哪料到竟然找到了一个硬茬。
假山里的空间实在太小了,两人拳脚并用,少不得会肢体交缠,一开始她并不太在意,反正这样的家伙随手杀了便是,可久拿不下,这样打下去她可就太吃亏了。
她下意识想要离开这个狭小的空间,可是刚刚有所动作,便会被对方拉回去。
她不禁银牙欲碎,这家伙是打算故意占她便宜?
不过以她的境界和心性,很快平静下来,猜到对方之所以要逼她在这狭小的空间继续对决,并非是为了占便宜,而是担心空间一大,自己的招式他更难防范。
就在她思考的功夫,祖安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从头到尾他整个人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他清楚只要稍微有一丁点失误,他今天恐怕就要交待在这里。
所以从头到尾他不敢有半点分神,甚至连系统后台收到的一些愤怒值都来不及查看。
于是他不敢有丝毫的保留,忽然开口说道:“你瞅啥?”
那女子下意识答道:“瞅你咋地?”
女子:“???”
就在她错愕的一瞬间,祖安双手猛地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然后浑身上下《饕餮吞天诀》急速运转,开始狂吸对方的修为。
之前他就是这样灭杀蚊道人的,奥义——怀中抱妹杀!
身体被对方搂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女子又惊又怒,再也顾不得其他,手中聚起一道寒光便要彻底击杀这个恶贼。
可手上光芒刚刚聚起,忽然又消散的无影无踪。
女子:“???”
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对方正用一种诡异的功法在吸取她的修为,遍布身躯表面的元气已经被他吸了一部分。
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害羞了,急忙收敛心神开始固本培元,与对方身体传来的强大吸力相抗衡。
祖安一开始还吸得顺利,不过马上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吸不动了!
对方的本源牢不可破,仿佛一座大山般稳固,无论他怎么吸,也顶多吸点碎石尘土下来,对山体本身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当然如果这样一直抱着吸个几十上百年,倒是有可能吸干净的,但根本不现实啊。
此时那女子也是震惊无比,她纵横天下这么多年,难道最后要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绣衣使者手里?
可惜她现在身子被紧紧抱住,在强大的吸力下根本没法反抗,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唯有固守本源,避免真的被他吸得一干二净。
她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境界比对方高的多,一直以来修行也是稳打稳扎,基础坚实不已,否则恐怕还真会被对方吸干。
“这世上为何有如此恐怖的魔功?咦,难道是蚊道人?不对,蚊道人是个女子,这是她的传人,又或者是血族之人?可皇帝怎么可能让血族的人来当绣衣使者……”她脑袋各种念头纷杂,很快混乱无比。
就在这时,她气血一阵翻腾,显然是牵动了之前的伤势,一抹鲜血在她的面纱上散开。
感觉到对方原本坚固的防线松动,祖安大喜,急忙乘胜追击。
感受到体内的本源都开始往对方体内流去,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同归于尽吧!
祖安胜券在握,方才稍稍松了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怀中抱着的女子有一头如瀑般的长发。
“……”
他忽然觉得有些蛋疼,这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说到底还是这假山空隙中太狭小,太暗了,自己也看不太清,再加上刚刚一直生死一线,也无暇顾忌其他。
他急忙停止了吸取对方本源,急忙问道:“你是云间月?”
那女子听到这个名字,眼神越发坚定,以她的骄傲又怎能成为阶下囚为人所侮辱?
感受到她体内似乎在翻江倒海,有一种恐怖的爆发之意,祖安吓了一跳,急忙快速说道:“我是秋红泪的朋友。”
“红泪?”女子一愣,显然也没料到对方会提及自己的徒弟。
感受到她体内的爆发之意稍微缓了缓,祖安松了一口气:“是的,刚刚我已经把她救出宫去了,她委托我来救你。”
“红泪什么时候会认识绣衣使者的朋友?”云间月忽然心中一动,“你就是东宫那个接了我一剑的绣衣使者?”
以她的身份和眼界,什么金牌银牌铜牌,也许对别人来说区别很大,但对她来说并没有差别,都只是一个绣衣使者,皇帝的走狗而已,自然不会特意去记。
祖安讪讪地笑了笑:“前辈记性真好。”
云间月此时已经信了九分:“哼,早知道当时一剑杀了你,也不至于现在酿成大患。”
她也很郁闷,之前她能一剑随意虐对方,结果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却被对方给制住了。
祖安一惊,听出了她话中的潜台词:“前辈当时手下留情了?”
云间月冷笑一声:“若非当时本座察觉到你施展了明镜非台,你以为你还有命在?”
明镜非台是她的绝技,只传授给了徒弟秋红泪,所以当时看到他施展出来也是吃了一惊,便控制飞剑往旁边挪了几寸。
祖安后怕道:“看来我运气真的不错。”
云间月正要说什么,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一队侍卫的喝声:“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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