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渊明离开,椒丘松了口气。
生命对于残杀和虐杀生命,有着本能的抵触和恐惧。
椒丘也不例外。
和丰饶民战斗的时候,那样的场面也确实惨烈,椒丘也不是没见过。
但是没有哪个云骑军或者丰饶民会进行这样单纯的虐杀。
没有人性,没有感情。
只是为了折磨,为了让对方感受到无尽的痛苦。
椒丘得承认,他似乎也感受到了疼痛。
那边呼雷被剥下来一大半的皮甚至还没长回去,厚实的狼皮原本摊在身上,现在被肉芽拽起,竖在空中,随着肉芽的粘合不停的晃动着。
血液洒在周围,椒丘又朝着后面挪了挪。
一个对吃上心的人,这样的场面对于他来说多少还是有些重口味了。
之前他在战场上都是全心全意为了救人,没多少时间将注意力放在战场的惨状上。
这还是头一次,他在旁边作为观众,观看这疯狂的虐杀表演。
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椒丘压住胃中的翻腾,长舒一口气。
最后,他将视线落在地上的内脏和血液上。
……
渊明同志在干嘛呢?
他在鳞渊境里面呢。
气味这东西也好消除,毕竟星神身上有着自然的香气,一会也就消失的彻底了。
渊明也就是在这里等一会。
再过一小会,这血腥味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渊明抱着胳膊,向后靠了靠。
等到回去了,找个时候把小白露弄过来吧。
这次也真是大意了,竟然都没等到幻胧露面就把这些步离人全杀了。
不过大概也怪不得他,毕竟那些步离人口无遮拦的。
渊明能理解他们对于自家娘子的仇恨——但那是步离人的事,他杀他的。
只不过……景元想要的效果估计达不到了。
渊明摩挲着下巴。
剩下呼雷一个了。
还是跟景元说一声。
镜流的夫君:景元,有个事情跟你说。
景元元:我在。
镜流的夫君:我刚才一下没忍住。
景元元:!
景元元:您不会真把曜青的使者给杀了吧?!
镜流的夫君:那倒是没有,活得好好的呢。
镜流的夫君:我把呼雷给杀了。
景元元:?
镜流的夫君:也不能算杀吧,他骂你师父,我就有点生气,他现在估计也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了。
镜流的夫君:你的那个计划……
景元元:啊,那个啊,没关系,您不用在意。
景元元:骂我师父,该杀。
景元元:不过您放心,我的计划没有这么容易被清除,应该还会有后续的。
镜流的夫君:?什么后续?
景元元:嘿嘿嘿,您等着看就知道了。
……
靴子踩在地上再抬起,黏腻的血液拉出一条条细丝。
“……是谁?”
椒丘眯起眼睛,看着走来的女人。
“哎呀……这可真是……那家伙是一点都没控制么。”
女人轻笑一声,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椒丘:“和你没关系,小狐狸,找个干净的地方睡一会吧。”
椒丘的目光突然失去了神采,他僵硬的转身,走到一旁没有血液的地方,躺在地上。
丹叶轻笑,走到呼雷身边。
呼雷的眼睛和耳朵还没复生。
这都隔了这么长时间了,四肢刚长出一小截来。
丹叶皱了皱眉:“啧……这不是快死了么。”
她蹲下身,看着呼雷,小声呢喃着:“小狗崽,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我还等着你给我提供乐子呢,你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面具忽闪而过,呼雷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显然让丹叶很是满意。
也幸亏渊明没有用星神的力量去尝试杀死呼雷——渊明的本意也不是为了杀死呼雷,他只是为了发泄。
不过场面确实重口了点。
“这个家伙啊……”
丹叶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随后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呼雷,嘴角勾起:“可不要死掉了啊,小狗崽。”
她站起身,看了看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椒丘。
这个小狐狸也有点意思。
她走近了一些,从椒丘怀里拿出一个密封的,看不清里面的瓶子。
鼻翼耸动,丹叶笑的更灿烂了。
“好啊,很好。”
她又将那个瓶子放回去:“真不错啊,小狐狸,大家都有自己的盘算,这样最好玩了。”
瞥了一眼旁边正在复生的呼雷,丹叶将椒丘拎起来,扔到一个集装箱里:“先别着急醒过来,可别又和这个小狗崽撞个正着……然后,忘记你之前所看到的一切。”
她留下一串笑声,莲步轻挪,消失在原地。
剧本还要继续。
因为该有的乐子还没有全部收获。
至于其他的?
这些小东西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