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没见过和凡人说‘我不想欠你人情’的星神。”
“今天你就见到咯。”
“你跟我说实话哈哈哈,你怎么想的啊。”
“……本来也是,帮忙带东西了吗……阿流本来就一直想喝,我还走不开,这算是帮了大忙了。”
渊明挠了挠头:“本来关系也就是认识或者说……上下级?我也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那你也是神。”
丹叶笑了两声:“你差点笑死我了,要不我说在这边有意思,我一天的乐子都从你身上来。”
“……切。”
渊明撇了撇嘴:“笑吧笑吧,你这种人神有别的封建思想。”
“这可不是我封建,全宇宙都这么认为。”
“你还和丹枫在一起了呢。”
“在一起归在一起,我的观念摆在这,我都提前和丹枫说好了的。”
丹叶耸耸肩:“神和人本就是不一样的生命,尤其是,他还是你的信徒。”
“严格来讲,他只能算是我的命途行者,并非我的信徒……我自认为我自身的道德修养没达到被人信奉的地步。”
渊明摇了摇头:“他只是符合了混沌的概念,所以成为了混沌的命途行者,不是因为对我有多虔诚。”
“你倒是认识的清楚。”
“我向来认识的都清楚。”
渊明轻笑:“阿流,我去给你泡茶,别去跟他们打架啊。”
“他们不会跟我打架的……”
镜流叹了口气:“你快去吧。”
渊明站起身,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转身走向神策府。
对,神策府。
泡茶的东西后面可没有。
最近这几天连累的这几个人也没喝茶。
因为镜流实在控制不住。
她本来还有点口重,吃东西喜欢重辣重盐——这是上过战场的人惯有的毛病。
加上对于他们来说重辣重盐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看看这几天。
清茶淡粥,各种坚果奶块。
镜流感觉自己身上都要冒奶味了。
这才刚怀孕……她就已经怀念起烤肉和各种火锅了。
幸运的是自家夫君做什么都好吃,清粥小菜也有独特的味道。
早上喝个羊奶,然后清粥小菜。
渊明倒也换着样子做饭——但是口重惯了的人吃这些难免会觉得没有味道。
她嘴馋。
馋。
她是馋猫。
“我想吃火锅……想吃烤肉……想吃炒牛肉……”
“都不能吃哦。”
丹叶笑着。
实在是有意思。
“我说师父,你就老老实实接受被管控的日子吧。”
景元那边终于结束了战斗,他拍拍裤子坐下来:“你想想白珩当时怀孕的时候,不是也被管的很难受么。”
“倒也没错。”
白珩摸了摸镜流的脑袋:“等到见到孩子的时候,你就觉得这一段时间的折磨都值得了。”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珩抱起胳膊:“当初应星什么都不让我吃,我当时也觉得好折磨,但是我一看到霜台的时候心都化了,哈哈哈哈。”
镜流已经开始想自己未来的两个大宝贝会是什么样子的了。
“欸,我这边还有个趣事呢。”
白珩乐呵呵的:“那天我和应星买了东西去看她,去的时候她还没起床,怎么叫都不起,渊明拍也不起,我就和她说,让你们家小闺女和我家霜台订个娃娃亲,镜流刷的一下就弹起来了。”
“你想都不要想。”
镜流翻了个白眼:“差了十多岁呢。”
“……十多岁也算是年龄差距么?”
白珩嘴角一抽:“咱们这群人里除了景元,姐弟恋不都是常态么。”
“……”
镜流什么都没说出来。
“对啊,我和丹枫差了……呃……我都记不清楚。”
丹叶掰扯着手指头:“白珩和应星也差了将近两百岁吧?”
“差不多。”
白珩点点头。
“你和渊明还用我多说么?”
“……大可不必。”
“所以你看,姐弟恋是常态了,除了景元,蛊惑小女孩。”
“我哪蛊惑了!”
景元瞪大了眼睛:“符卿已经成年了好吧?”
“那也年轻啊,你都快一千岁了,小符玄才一百多岁。”
丹叶撑着脸。
“长生种的事情怎么能用年轻年老来算?”
景元抱起胳膊。
镜流转头看了眼神策府的方向。
夫君怎么还没回来?
泡茶需要这么长时间么……
她撅了撅嘴。
感觉自己现在不光馋,还黏人。
“阿流。”
正想着,渊明就端着茶壶走过来了。
他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尝尝,这个很好喝。”
渊明先试过了,这个镜流绝对能喝:“我去做饭。”
镜流捧起杯子,一饮而尽。
终于尝到过往的味道了。
镜流险些热泪盈眶。
“我得提醒你,你怀孕到现在才一周多,镜流。”
丹叶撑着脸:“你现在反应这么大,之后可怎么办?”
“……”
镜流叹了口气:“能怎么办?我感觉我的口味还是有变化空间的。”
改变不了现状那就改变自己呗。
镜流已经想通了。
以前看过的书里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在很多时候,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现状的——而且我们还会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必须在这个让我们烦闷的现状中生存下去。
那么,如果你没有改变环境的能力,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改变自己。
镜流点点头,认为那本书中说的十分有道理。
就像现在,她就在尝试改变自己。
口味这东西又不是不可调节的,淡的东西吃着吃着也就调过来了。
镜流捏了捏自己的脸:“要是吃胖了怎么办啊……”
“你这个焦虑纯是你自己给自己的。”
丹叶嘴角抽搐:“你是令使,胖什么胖。”
“一天也不动弹,也没法练剑跑步。”
镜流鼓起嘴巴:“这样还能不胖么?”
“都说了不会的。”
丹叶撑着脸:“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我有点担心啊,你说到了后面孩子马上就要出生的时候你得什么样。”
“我感觉我得紧张死。”
镜流叹了口气:“你说还是双胞胎,万一我照顾两个人照顾的不均匀该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那些事情,我了解你的。”
白珩拍了拍她的后背:“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照顾了,再说了,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个渊明呢好不好?”
“其实……我有种预感。”
丹叶眨了眨眼。
“什么?”
镜流转过头看向她。
“没……没什么,我就是说你不需要太担心。”
丹叶拍了拍她的肩膀:“完全没问题,哪个女人成为母亲都是第一次,但是生下孩子来也就知道该怎么照顾了,就这么简单。”
半晌,丹叶抬眸,看向后面端着盘子走过来的渊明。
渊明嘴角挂着笑,将盘子放在桌子上,轻轻揉揉镜流的脑袋:“清炒莴笋,里面有牛肉丝。”
“这个我喜欢。”
镜流眼睛一亮。
“我去盛饭,还有汤,可以稍微等一下。”
渊明笑笑,转身离开。
“炒的好香。”
白珩抽了抽鼻子:“但是看起来……可能很淡啊。”
“没事,我夫君炒的就是好吃。”
镜流忍不住夹了一块。
果然偏淡。
但是镜流觉得比起之前,现在的她对于这种味道已经适应了不少了。
“来咯。”
渊明端着汤走过来:“这个阿流应该能喜欢,牛腩琼实果实汤。”
换成蓝星其实就是牛肉炖柿子。
但是琼实鸟果实的味道和柿子还不太一样,皮要比西红柿更紧,而且要比西红柿更甜一些。
说实话,这个琼实鸟果实适合直接吃,但是炖汤倒也可以。
那边打架刚结束,镜流这边吃上饭了。
“我观摩观摩是什么菜系?”
应星和丹枫凑了过来,看了看:“还不错嘛。”
“比你当初做的好吧?”
渊明抱起胳膊,颇为得意。
“切……”
应星不屑的撇撇嘴:“也就那样吧。”
应星哥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服任何人。
在自己的领域上,星神也一样。
……
镜流确认怀孕的第二周周六,驭空带着东西和停云过来了。
“你来啦!”
镜流有些惊喜的站起来。
景元眨了眨眼。
按理来说啊,按理来说这两个女人应该是合不来的。
但是命运就这样,谁也说不准,这俩人现在关系还真就挺好的。
“我看看我看看。”
驭空看了看镜流的肚子,又看了看她桌子上的坚果:“你夫君照顾你照顾得不错嘛。”
“那是。”
镜流笑了笑。
“按理来说我早就应该过来了,但是工作太忙,没办法。”
驭空叹了口气:“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驭空买的东西和白珩差不多,但是其中多了给小孩子穿的衣服。
“这个料子好,晴霓小时候穿的就是这个。”
驭空将衣服递给镜流:“现在还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性别……我就各买了两套……”
“确定了啊……啊,我忘了告诉你了。”
镜流挠了挠头:“一男一女。”
驭空:?
她眨了眨眼:“你能确认是双胞胎就挺让我惊讶了……现在才刚怀孕不到一个月,性别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就是那么知道的呗。”
镜流轻咳两声。
“你不会是听哪个骗子算命了吧?”
“没有……”
镜流摇了摇头。
终末星神也能算是……算命的?
应该不算吧。
“你可不能相信啊。”
驭空摇了摇头:“当时我那个朋友怀孕的时候也是,谁说什么她都相信,白白花出去好多钱。”
“图个安心嘛。”
镜流耸耸肩:“毕竟都是第一次当妈。”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点懒。”
镜流撑着脸:“每天早上都不想起床。”
“这个正常么?”
“他们说是正常的。”
镜流点点头:“不过还挺舒服的,每天都睡到自然醒。”
“多休息休息也蛮好的。”
驭空笑了笑:“东西收起来吧,我还有事情要走了。”
“哎呦,司舵大人这么忙啊?”
“别笑话我啊。”
驭空在镜流的腰上戳了几下,躲开对方的反击,对着景元点点头,转身离开。
停云也对着众人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嘿……他们两个就来送个东西就走了?”
丹叶眨了眨眼。
“嗯,驭空向来都是这样的风格。”
景元点了点头。
“我说,最近怎么没见到小符玄?”
“符卿最近很忙,星天演武在即,不少部门因为这个都会出现一部分的空缺,这些重担就都压在了太卜司头上咯——他们要负责占卜各项内容的进程风险……事情多了去了。”
景元耸耸肩:“哎呀,她之前一直说要来看看也没时间。”
“那么忙?”
“可不止太卜司自己的事情呢,别的仙舟上也有卜者来罗浮太卜司了,符卿之前一直想来,我没让,我说她忙了一天了就早点休息,什么时候不忙了我接她过来。”
景元摇了摇头,语气多少有些幽怨:“太卜司的不少卜者也忙不完,每天都要围在符卿旁边,整个太卜司现在紧锣密鼓的。”
这是做什么……
弄得他这几天除了早餐和晚餐以外都没时间和符卿独处了。
在太卜司食堂吃饭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围过来问问题。
符玄也不觉得有什么,有人问她就帮着人家解答,一解答要解答好长时间。
景元撑着脸:“我和符卿都有挺长时间没有独处了。”
“你可以学习丹枫。”
丹叶轻笑:“抱着枕头和被子在小符玄家里一窝。”
“嗨……”
景元叹了口气:“我脸皮没有那么厚。”
“……你说谁呢?”
丹枫出现在景元身后,幽幽问道。
“哎!”
景元吓了一跳:“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刚到。”
丹枫面无表情道:“一来就听到有人说我脸皮厚。”
“你说我说的是不是个办法?”
丹叶摊了摊手:“还蛮有用的呢。”
“可算了吧。”
景元撇了撇嘴:“符卿家里那个小床,睡个我都够呛,我和符卿一起可睡不下。”
“不是有房么。”
“我去人家睡还要带着人家里的主人去睡房?”
“你看,还分上主人人了。”
丹叶轻笑一声:“你未免太有边界感了,同志。”
“就是这样有边界感。”
景元撇了撇嘴:“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演武仪典您老人家竟然没去参与一下,真是让我惊讶。”
“谁啊,我吗?”
丹叶指了指自己。
“对啊。”
“我没兴趣,去参与那东西干嘛?”
丹叶摇了摇头:“欺负人了。”
“不欺负,多有意思,看到一个不知名选手突然出现,一路击败各路高手,欸,这样的故事才有意思呢。”
“你当说书呢。”
丹叶笑着:“我不如蒙面易容。”
“也行啊。”
景元笑了两声:“欸,说起来,你之前不是说在和西衍先生学说书么?学的怎么样了?”
“还好,西衍先生说他教不了我了。”
“为啥?”
景元挑眉。
“因为我讲的比他好呗。”
丹叶嗤笑一声:“还能为什么。”
丹叶讲故事绝对是一把好手。
这宇宙中出现过不少由某位不知名愚者所讲述的故事,大多数都被人所信服。
“但要是真论起说书来,我还真不如他,毕竟他比我有经验。”
丹叶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