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叶玩双标是有一手的。
渊明也有些无语。
他叹了口气，对着希佩摆了摆手。
欢愉星神是什么样子希佩可太了解了，说出这样的话虽然在预料之外，但是希佩也并不奇怪。
欢愉星神做什么抽象的事情都不奇怪。
“那么，听听小丫头的意见吧。”
丹叶笑着抬手撑住脸：“来找我们，是因为又看到什么东西了？”
“……”
卡芙卡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确实看到了某些东西，比较重要。”
“但说无妨。”
丹叶也点点头：“还是需要我给你也点一杯酒？上次你们星核猎手在我的酒馆里面聚首可一杯酒都没喝，说完事情就走了，让我心碎，我这么一个弱小星神的便宜都占，你们也真是忍心。”
“……”
卡芙卡当真是无语。
堂堂欢愉星神，您好歹也是宇宙中实力位于前几名的强者之一，这么没节操真的好么？
“其实，在未来中，同谐星神可能会回应匹诺康尼的某些信仰者，但是不会亲自出手，所以二位也可以……”
“不不不，回应信徒的求助可不就是亲自出手？”
丹叶抱起胳膊：“希佩荡个波那些凡人都不一定能顶得住。”
“所以我有个更加简洁明了的计划。”
渊明将玉兆收了起来：“我们打上一架，我赢了就听我的，你赢了就听你的。”
“行啊。”
希佩捏碎了酒杯：“来啊。”
卡芙卡：……
有时候真不想和这几个脑袋有问题的星神打交道。
……
最终还是没打起来。
希佩肯定不想和欢愉或者混沌两位中的任何一位起冲突。
因为这是在匹诺康尼大门口。
没有哪个有驻地和信徒的星神会愿意在自己的驻地旁边和别的星神开战。
更别提对面的欢愉和混沌明显是站在同一阵营的。
星神之间不讲作为的道义和强者风范。
真的打起来，丹叶和渊明绝对会同时对希佩出手。
希佩肯定不怕。
但是这么打起来，无论输赢都对自己损伤太大——而且她明白，自己没法杀死这两个星神的其中一个。
而且，现在的匹诺康尼也不太值得希佩尽心竭力的去干涉。
渊明的战意十分明显。
但是丹叶一直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就这样，乐乐呵呵的和人聊天，也乐乐呵呵的出手，出手之前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出她的杀意。
希佩不能赌。
因为对面的两个星神不会在乎匹诺康尼到底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她会在乎——就算纷乱，里面起码还有她的信仰者。
还是那句话——这是希佩家门口。
就像是凡人打架，在自己家门口打架可以刀枪斧钺全上，但是绝对没人愿意动枪动炮。
损失太大。
希佩也是会衡量损失的。
“嗯？”
察觉到特殊的气息，渊明挑起眉毛。
莫名的迷雾逐渐弥漫了大堂。
那些凡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里是额外的空间，当然，还是属于匹诺康尼。”
丹叶摊开手：“毕竟有的事情可不能当着凡人的面说，很不方便的好不好……欸，老朋友来了。”
“欢愉。”
让人难以分辨的声音响起，渊明转头看去，但是什么都没看到。
“你确定要一直这么隐藏在后面吗？”
丹叶笑着转过头：“迷思，既然来了就露面嘛，大家都摊开聊一聊。”
迷思只是叫了丹叶一声，没再说其他的。
或许祂也在衡量，自己到底有没有必要现身。
现在的局势还是比较紧张。
至于卡芙卡那边的心理状况就更……
根本就没有她说话的机会。
这几个星神可谓是剑拔弩张——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就是这样。
“我有个问题哈。”
丹叶举起手：“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费力气坐在这里吵架呢？我们想个折中的办法不是更好？”
“……现在不是想不想折中办法的事情。”
希佩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出现在这里，有什么想要的？”
“我想要的，从刚才开始就说过了。”
丹叶笑了笑：“我有那么几个朋友，现在就在匹诺康尼里面，我们两个呢，想让他们乐乐呵呵的走完匹诺康尼，把这些事情解决掉……但是这比较难，因为我们的那几位朋友和你手下的人肯定不是同一阵营的，到时候难免会起冲突，如果你的信徒向你求援对我们的朋友会比较不利。”
丹叶捏了捏手指：“所以我和渊明决定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在萌芽之中。”
“……”
希佩半天没说出来话。
“这个扼杀呢，可以是精神意义上的，就是我们从源头开始阻止你，当然了，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是物理意义上的，可能那个萌芽就是你。”
丹叶笑着搓了搓手指。
“欢愉，我从你身上看出了混沌对你的影响。”
迷思的声音从迷雾中传来。
“当然啊，混沌这样的命途，待在旁边肯定是会受影响的，你看虚无。”
虚无和混沌属于同样概念性的命途，和欢愉之类的命途不是一种模式。
他们这样的命途是能够影响周围人的。
如果IX能化作人形，在祂身边待久了也一定会变得怠惰懒散。
这就是这类命途对于周围环境的影响力。
星神对于凡人的影响是致命的，哪怕星神不是主观行动。
就像是当初塔伊兹育罗斯流出来的血液，就能让命途行者陷入癫狂。
星神和凡人处于完全不同的生命层次。
丹叶以前不这么说话的。
现在说话多少带着一些不气。
渊明对于不是一个阵营的人就是这种说话习惯。
请原谅，混沌星神没受过什么高素质教育，从小一路杀到大的。
对待阵营明显相对的人，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杀？
这件事情镜流最有发言权了。
刚见面就给她来了三枪。
现在和云上五骁的几位在一起，渊明的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了。
但其实也没改变多少——只是他现在学会了在动手之前先聊聊。
按照镜流所说的，万一能不动手呢。
星神之间能不动手尽量还是别动手。
打起来代价太大。
“行了行了，都先心平气和一点。”
丹叶摆了摆手：“我们来好好聊聊吧。”
希佩做不到不去回应信徒。
但是或许可以让她控制对自己的影响。
星神哪怕是分身出去的攻击对于凡人的影响也是十分恐怖的。
更别提是希佩了。
“我可以保证不伤你们的朋友，告诉我他们的特征。”
希佩淡淡道。
“四个混沌令使，一个巡猎令使，一个巡猎命途的粉色头发小姑娘。”
丹叶笑着道。
“……你在匹诺康尼安插了这么多人？”
希佩皱起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安插，我们一开始是真的打算来旅游的。”
丹叶又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想到在匹诺康尼玩着玩着竟然能知道那么多东西……尤其是知道了之后就像是被迫入局一样，被拽进漩涡内部跑都跑不出来，你看看，希佩，可不是我们想掺和的，真的是不得不入局啊。”
希佩：……
“不过，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最后那个小姑娘的长相？”
希佩歪了歪头。
“家族现在和某个巡海游侠纠缠不清，中间有不少事情，可别误认了，那个巡海游侠和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丹叶笑了笑：“别的随你怎么弄，但是这几个人不行……啊，星穹列车还有几个人来着……他们应该不需要我和渊明。”
“说实话，我也觉得我们两个有点过度保护的意思了。”
丹叶耸耸肩：“如果真的有什么太致命的危险，星穹列车应该也不会来到这里，对吧？”
丹叶看向卡芙卡。
卡芙卡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那里笑呵呵的。
丹叶也没说什么，转头看向希佩：“但是没办法，我承认我们两个有些过度反应，但是改不了，诸位多担待点吧。”
渊明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
这是丹叶特意叮嘱的。
因为渊明不怎么会说话，他要是开口，大概率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那就对于谈判一点有利的地方都没有了。
丹叶打了个哈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早就说过，我答应你们两个的条件。”
希佩眯起眼睛：“但是我也有对应的条件。”
“说吧。”
丹叶笑着点点头。
“你们两个不能出现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世界中。”
希佩说道。
匹诺康尼里面人的勾心斗角，希佩并不在乎。
如何争权夺利，最终都无法脱离同谐的范畴。
这一点希佩看的比渊明和丹叶都更加清楚。
希佩是真正的统治者，和丹叶还有渊明都不一样。
渊明和丹叶都并非统治者。
丹叶的那一群信徒虽然信奉欢愉，但是并非是君臣模式。
渊明就更别提了，他就那几个令使，还都是朋友。
所以在统治这一道上，丹叶和渊明都没有希佩有发言权。
凡人无论如何争斗，都距离神权太远，和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正因如此，希佩并不在乎匹诺康尼内部的弯弯绕绕。
说实话，就算钟表匠成功了也无所谓。
因为匹诺康尼不过是信奉同谐的一个势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