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插进土地,鲜血将它染成血红色。
兹德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一瞬间来到了一片虚幻缥缈、混乱无序的世界。
这是......灵界!
无穷的信息涌来,将他彻底淹没。
......
诺文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被困在了某个黑暗的世界里,四周都是阴冷的空气,还有各种扭曲狰狞的面孔和模糊不清的叫声。
他害怕地在一条小路上奔跑着,却怎么也走不到路的尽头。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抹亮光,那是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整片漆黑。诺文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可是随着诺文的加速前进时,他却又感觉它无比遥远。
忽然,他脚底下一空,整个身体便往下坠落,跌倒在黑色的水中……
“呼呼。”诺文一下清醒过来,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刚刚发现了什么诡异的事物,他仔细回想梦中的经历,却只觉那份记忆逐渐模糊。
“噗通——”
诺文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如果兹德不曾大意,他已是一具躺在地上的死尸了。
‘计划成功了,诺文。’蒂厄的声音在诺文心中响起:‘我在他松懈的那一刻抓住机会,将他拖进了灵界。那个男人恐怕已经被同化成灵界的一部分了。’
“干得好!蒂厄。”诺文松了口气,又连续咳嗽几声,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样,趴在地上呕吐着。
在兹德被“罪恶之梦”这个烟雾弹吸引了注意力后,诺文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诺文诱导他发现了这个“埋伏”,夸大了药剂的能力和效果,都是为了蒂厄出手的那一刻。
在房屋二楼塌陷的时候,蒂厄也随着贝蒂一起掉了下来,并告诉诺文自己恢复了一个新的能力:“灵界牵引”。
在诺文看来,这个能力叫“灵界放逐”更为合适。
蒂厄可以借此把兹德这个敌人拖进灵界,又根据诺文提供的坐标回到真实世界。
诺文麻痹了兹德紧张的神经,“罪恶之梦”混淆了他的思考能力,再加上蒂厄高序列的本质,让这个计划得以实现。
“咳咳!”诺文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碎掉的积木,很难再被拼好。
他剧烈地喘息着,在这份极致的痛苦中反而是他的头脑更为清醒,他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梦境片段,希望能得到有价值的启示。
身为一名“窥秘人”,解析自己的梦境并不困难。
‘我在梦中见到了许多怪物,还听到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到底在梦中听到了什么?’
‘黑暗,光路,这些象征的意义又在哪里?’
诺文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他的灵性早在战斗中透支,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
“诺文先生,你是我来到贝尔丹城后,接受治疗次数最多的人。”一道温柔的声音进入诺文耳中:“请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诺文的意识逐渐归位,他勉强睁开眼皮,果然看到了病床旁的谢莉尔主教。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几个音节。
“您的声带也中毒了,狼人的毒性也是很珍惜的一种毒剂,我需要时间调配相应的解药。”谢莉尔仿佛轻笑了一声,又仿佛没有,“而你,诺文先生,就劳烦好好歇息一阵吧。”
‘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诺文点了点头,身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看来这次受伤真的很严重,竟然现在还无法活动。
“诺文,你们值夜者的工作太危险了。”这是赛维伦的声音:“我简直难以想象!你被送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诺文想要辩解这都是为了工作,可是却只发出了“啊啊”的叫声。
汤姆从赛维伦身上跳下来,几步窜进诺文的视野里。
“笨蛋诺文!总把身体搞糟!让猴为你伤神......”
‘这是rap?这猴子总有一些花活。’
诺文满脸杀气地盯着汤姆笨拙的动作,才让这只笨猴子没有底气地“哼”了声,转身跳开。
“汤姆,我就说过你的表演不怎么样,诺文肯定不会喜欢......”赛维伦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汤姆拙劣的舞姿上,对着猴子絮叨着,几句话让这个淘气的猴子羞愧地低下了头。
没有理会气氛二人组,诺文将视线投向全屋唯一的正常人谢莉尔女士身上。
“呜呜......”
“你是想要说话吧。让我猜猜看,你是在担心自己的女儿吗?”
“呜!”
“放心,她的身体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呜。”
诺文精神一松,一股疲惫感再次袭来,他闭合双眼,和梦入眠。
谢莉尔轻声呼唤了诺文几声,确定他再陷入熟睡后,继续忙碌起来。
赛维伦作为她的副手在旁协助,帮助她配置必备的那份解药。
房间里一时只能听到玻璃容器碰撞的声响。
“谢莉尔主教,让我亲身试药吧。”赛维伦出声打破了房间的沉默。
“教会发展多年,自然不会缺少治愈序列7狼人毒液的方法。”谢莉尔动作熟练地调配药水,“但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承受不来那份药力。”
谢莉尔的眼中充满了狂热的色彩:“这就是机会,一次人体实验的机会!身为大地途径的非凡者,治疗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
赛维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只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啊,谢莉尔主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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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贤者的呓语——Day51:
(1)在第四纪末到第五纪初,七神教会形成了统一的封印物命名法,以“0”,“1”,“2”,“3”来标识不同的危险等级。“0”为最高,“3”为最低。
(2)黑夜女神教会颁布了新的神谕,宣示了一些新的非凡者之间的规则。各大教会也纷纷表态,在野非凡者的收编和打击活动正式开启。
(3)“我常常在思考,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你们有些是因蒂斯的工人、农民,有些是没有工作的游民,但你们都生活在困苦之中,这一切是谁带来的呢?你们本应该成为朋友,为什么反而彼此敌对呢?”——莱瑞(因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