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凤薇蔷。

    “她太软弱了。我和她不同,我会重新站起来,把欺负我的人都捏碎。这还是师姐你教我的生存之道。”

    乔墨面上带着笑容,似乎真的没受影响。

    她还“好言相劝”。

    “倒是师姐你,怀孕生子,已是不易,何况还是给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只怕在这孕期里会郁结于心、肝燥伤身。师姐,你可要想开些。”

    凤九颜抬眸,眼神极淡,好笑似的反问。

    “怎会?

    “做皇后,手握大权,万人参拜,你和你的后代,都要拜我和我的孩儿。乔墨,我虽恨你,但这件事上,我还得多谢你。”

    乔墨一脸不信。

    “师姐,你是真开心,还是假装体面,我看得出来。”

    凤九颜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既然这么了解我,那便说说,今日本宫为何同意召见你?”

    乔墨陷入沉默。

    随即,与先前的平静无波不同,凤九颜顷刻间冷了脸,重重地将茶盏一放,霸气下令。

    “跪下!”

    乔墨一直站着,听到凤九颜下令,让她下跪,她下意识的一怔。

    凤九颜眼神清冷。

    “本宫让你跪,你便不能站。你身为臣子,连这规矩都不懂?”

    乔墨顿时如鲠在喉。

    她再能言善辩,也越不过皇权。

    此前师姐心疼她,别说下跪了,就连让她久站都不会。

    这落差,令她难以接受,仍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随着凤九颜一声令下,皇家侍卫入内。

    乔墨看这架势,想起在军营里,师姐也是这样,只要喊一声,就有士兵上前听令。

    这便是权力。

    当将军有权,当皇后,更是如此。

    凤九颜厉声道。

    “孟乔墨对本宫出言不逊,拉出去,跪满一个时辰。”

    侍卫们令行禁止。

    他们不问缘由,直接将乔墨“请”出内殿。

    乔墨大喊。

    “皇后娘娘,我是南齐的功臣!您不能……”

    凤九颜复又端起茶盏,用茶盖拨开那碎茶叶,状若漫不经心地吩咐。

    “吵得很。堵上她的嘴。”

    功臣?

    远的不说,且说两次大战梁国,都是她带的兵,身上多道伤痕,腹部那一刀,被老梁皇所刺,哪怕用了师娘给的祛痕膏,仍然无法完全遮掩。

    她乔墨一滴血没流,算个什么功臣!

    ……

    殿门外。

    乔墨被堵上嘴,遭人摁着肩膀,被迫跪在那地砖上。

    她如今赫赫有名,曾经威震四方的孟少将军,如今的监门卫孟大人,宫中无人不知。

    路过的宫女瞧见了,投来各样的目光。

    有震惊,有不解,甚至还有同情。

    她们小声嘀咕。

    “还是什么第一女将军呢,原来跟我们没什么分别,还不是要跪在皇后殿前。”

    “已经不是将军了,如今她是监门卫,虽然官位很大,但哪能得罪得起皇后娘娘啊!”

    “可不是。皇后娘娘怀着皇嗣呢,这孟大人也是犯蠢,居然敢对娘娘不敬。”

    乔墨身怀内力,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心里那团火越发得旺。

    她试图反抗,侍卫一板一眼地警告她。

    “孟大人,皇后娘娘让您跪一个时辰,您就得跪满了!”

    乔墨心中不服。

    但转瞬间,她便安分下来,眼中闪烁着一抹嘲讽。

    她紧盯着那主殿的门槛。

    ——师姐啊师姐,你只顾着解气,全然不顾大局了。我如今的身份和威望,不是你能随便罚跪的。皇上若是知道,定不会轻饶了你!

    她笃定,永和宫里,一定有人会制止师姐这等愚蠢的做法。

    果然,没一会儿,孙嬷嬷慌里慌张地进去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那孟少将军可是深得皇上重用,又深得民心和军心,您今日这么对她,是要出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