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皇帝,索性是不能与他纠缠下去了。

    说不定等他醒来,又要逮着她发疯。

    随即她转头看向门那边。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只不过,弄到这一步,有些麻烦就是了。

    计划有变,她很快又有了章程。

    片刻后,她淡定地走出屋子。

    陈吉和一群侍卫在外清理。

    一方面控制住刺,一方面揪住几个刺审问。

    那对老夫妻和他们的孙子,应是被刺提前迷晕,此刻没有一点动静。

    陈吉见到凤九颜,立马恭敬地上前行礼。

    “娘娘。”

    他从崖上摔下后,很快就寻到了皇上。

    但彼时皇上私下与他会面,让他带人过来,准备抓捕那些刺。

    而这些事,皇上是瞒着娘娘的。

    凤九颜转身关上屋门,背对着陈吉,语气从容且平静。

    “皇上伤口复发,先歇着了。我去别屋坐会儿,你们小声些,莫要惊扰皇上。”

    陈吉不无紧张地问。

    “娘娘,皇上现下……”

    “他无事。”

    凤九颜打断他的话,径直走向那偏屋。

    那屋是老夫妻俩用来堆放杂物的,平日里没什么人住。

    陈吉他们并不知道,那偏屋有扇后窗。他们也没有防备,不晓得皇后娘娘存了逃跑的心思,只专心看守住那些刺。

    凤九颜进屋后,遂放下了门内的门栓,反锁住。

    而后她望向那后窗,眼神清冷、决绝。

    ……

    一盏茶后。

    嘭!

    屋门被推开。

    陈吉和众侍卫循声望去,只见皇上好似那突降人间的修罗,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高大的身躯颇具压迫,一双眼睛充斥着沉戾,翻滚着冷冽。

    可谓,恐怖如斯!

    “皇后呢!”

    农家院落内,一股迫近死亡的气息席卷开来。

    陈吉赶忙回。

    “娘娘在偏屋!”

    但,等他随着皇上进入偏屋时,里面已是空无一人。

    陈吉一愣。

    他明明看着娘娘进来的。

    萧煜的视线落在那后窗上。

    素来冷静自持的他,在意识到凤九颜跑了后,眼底掀起一阵肆虐的腥风骤雨。

    很想,杀人。

    ……

    三日后。

    云城外。

    一家驿站内。

    靠窗边的桌上,坐着两个人。

    “少……主子,我们已经出了云城,接下去要往哪儿走?”吴白险些有叫错称谓。

    他对面的戴着面具、一身男装的,便是凤九颜。

    后者喝了几口水,低声道。

    “接上薇蔷,秘密去北境。”

    “是!”

    随即,凤九颜放下茶碗,问:“尸体可安排好了?”

    吴白点头,低声回她。

    “按您说的,寻了个与您差不多身形的死尸,套上您的衣物,丢进山林。他们看见那具被野狗啃食后,无法辨认的尸体。定然不会起疑。”

    凤九颜下巴微压。

    如此倒是省心了。

    她也晓得,吃下假死药,对身体损伤极大,是下下策。

    五天后。

    凤九颜骑着快马找到薇蔷住所。

    吴白一路紧随。

    宋黎得知他们要带着薇蔷离开,十分不放心。

    “苏兄弟,这位姑娘的神志时好时坏,若是你们非走不可,不如我与你们同行?”

    宋黎有游行四方的习惯。

    但凡他医治的病人,绝不会中途放手。

    为了薇蔷着想,凤九颜同意了。

    她没有片刻耽搁,雇了一辆大马车,当天便要带着薇蔷启程。

    屋内。

    彩月在收拾行李。

    凤薇蔷呆呆地坐在床上,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这般,不动不闹,也不说话,如同一个失去魂魄的泥娃娃。

    凤九颜进来后,亲自给薇蔷戴上面衣、帷帽,以免她这张脸被人认出。

    彩月忐忑不安地问。

    “娘娘,万一老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