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自家这主子,不仅不得宠,还遭皇上厌弃,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御马场。

    萧煜连射几箭,都是正中靶心。

    但他脸上不见丝毫满意,反倒是戾气越来越重。

    场边,瑞王低声问陈吉。

    “皇上近日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陈吉摇头。

    这时,萧煜突然转头看来,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若因你的下属犯错,朕收了你的封地和王位,你当如何?”

    瑞王满眼温润宁和。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臣自当叩谢。”

    “说实话。”萧煜语气严肃。

    瑞王顿了顿,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真有那一日,臣会伤怀,会消沉。”

    萧煜的眼眸泛起凉意。

    由此看来,皇后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据永和宫那边的消息称,皇后这几日该吃吃、该喝喝,睡得好,完全没有一丝伤心落寞。

    如今想来,那晚她神志不清时,紧握着他的手诉说情愫,简直像是鬼上身。

    真正的她,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如何对她。

    骑了一圈马后,瑞王问起正事。

    “皇上,那位汪姓按察使,就这么凌迟了,不用再深入地调查他其他罪行吗?

    “或许除了联合薛池陷害凤晏尘、收受贿赂,他还犯了其他事。

    “臣听闻,前几任参将,要么就像薛池,与他关系甚好,要么就像凤晏尘,无端就因犯事被调离。

    “有传言此人一直在暗中敛财,手底下的人若不同流合污,就会被他针对。

    “他一出事,定能够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出更多有问题的官员。”

    瑞王说的都有道理,萧煜又何尝没想到呢。

    后者望着远处的箭靶,眼神沉凛。

    “那箭靶受过无数箭,远观依旧如新。

    “有些东西,能用就成。

    “直到真的无法再用,再换新的也不迟。”

    千疮百孔,从来就无法完全修复。

    是以,那按察使,凌迟便凌迟了,无需再查下去。

    瑞王出宫时,碰上一马戏班子入宫。

    一问才知,他们是去给贵妃娘娘表演的。

    侍从喟叹:“王爷,贵妃盛宠不衰,怕是无人能撼动她地位了。”

    瑞王淡淡一笑。

    “你不觉得太过了吗?”

    他了解皇上。

    皇上这几日对贵妃的态度,已经有些不同寻常了。

    瑞王抬头看了眼天。

    “快下雨了。”

    午后狂风大作,黑云聚集在凌霄殿上空,令人感到压抑,喘不过气。

    贵妃头痛得厉害,却没有药能止住这痛。

    她躺在床上,哼唧不止。

    好在没过一会儿,头便不疼了。但这心口没来由的发闷,甚是难受。

    戏班子的表演,她也没心思看。

    宫人们倒是瞧得十分过瘾。

    主子得宠,下人也过得舒坦。

    永和宫,孙嬷嬷又开始抱怨。

    “凌霄殿的人在看戏班表演,我们倒在这儿拔草干粗活儿,说出去,谁信我们是皇后娘娘宫中伺候的?”

    不止永和宫,各宫从主子到奴才,都羡慕着凌霄殿。

    宁妃在贤妃这儿小坐,戏言。

    “贤妃姐姐,同人不同命,我也倒罢了,姐姐和贵妃一样,都是与那荣妃有几分相似的,怎么就不见皇上对你上这等心思呢?”

    贤妃不以为意。

    “皇上宠爱谁,全凭皇上喜欢。”

    宁妃哼笑了声。

    “也是。就像那皇后,皇上不喜欢,哪怕是宠幸了一回,还是照样瞧不上眼。若非看在先帝份上,怕是早就想把人丢进冷宫了。”

    贤妃没有接话,眼见乌云滚滚,心绪不宁。

    ……

    晚间,刘士良来到凌霄殿传话。

    “贵妃娘娘,皇上召您去御书房。”

    春禾笑着道。

    “娘娘,皇上定是想您了!召您过去红袖添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