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慈宁宫请太后,而后再去请皇上。”

    “遵命!”

    御书房。

    刘士良手持拂尘入内,禀告道。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传话,已经抓到那些山匪,稍后会让他们指证幕后黑手,请您过去观审。”

    萧煜倏然抬眸,视线凌锐冷厉。

    他派出去的侍卫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皇后这么快就抓到了么。

    他怎么觉得,自己被皇后摆了一道?

    永和宫。

    不止太后和皇上在,皇贵妃也在。

    皇贵妃暗自绞着帕子,心下一片寒凉。

    凤薇蔷这贱人,居然真敢把被掳的事捅出来!

    她倒要看看,这贱人玩的什么把戏!

    凤九颜命人将山匪带过来。

    由于他们人数众多,便只带了那山匪首领过来问话。

    凤九颜起身禀告。

    “那日掳走臣妾的山匪,父亲已将他们尽数捉拿。

    “他们行踪诡异,事情过去几个月,才得以找到他们。

    “也幸得皇上允诺,臣妾才能得到一个证明清白、找出真凶的机会!

    “经审问,这些山匪供述,指使他们掳走臣妾,造谣臣妾失洁的,正是皇贵妃……身边的赵黔!”

    最后那句,她刻意停顿,意味深长。

    霎时间,萧煜眼神似刀刃,凌厉地投向她。

    是她查出来的,还是在构陷凌霄殿?

    皇贵妃面上却装出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来。

    “赵黔?怎么会是他!”

    实则她眼底深藏森冷。

    难怪凤薇蔷这贱人敢把事情闹大,直接告诉太后皇上,她被山匪掳劫。

    原来她掩藏了清白已毁的事实,避重就轻,只谈掳人一事。

    如此说来,这些山匪定是被打点过,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太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并且猜测,赵黔只是按命令行事,真正的主谋,是凌燕儿这毒妇!

    凤九颜的眼眸平静深沉,宛若寒星。

    “带赵黔!”

    随即,赵黔被扭送进来。

    他跪在地上行大礼,一副茫然模样。

    太后面容慈祥,但好歹也曾做过六宫之主,有威严在。

    她斥问。

    “赵黔,五个月前,可是你叫山匪掳走皇后!”

    赵黔满脸惶恐。

    “冤枉啊太后!即便奴才狗胆包天,也不敢做出这种事!奴才在宫中伺候主子,不曾与宫外那些人有过来往,太后、皇上,明鉴!”

    凤九颜料到他不会轻易承认。

    她拿出山匪的供状,丢到赵黔面前。

    “赵黔,好好看看这些画押,找你来,便是让你们当面对质。”

    随后她命令那山匪首领。

    “你也瞧瞧,可认得此人。”

    山匪这才敢抬头。

    他先前被关在破庙,已经受过一番折磨,现在是断不可能再耍滑的了。

    一看到赵黔,他立马指认。

    “没错!就是他!我记得他鼻子上的痣!那天是他拿了好多黄金来,让我们掳走一个姑娘,我们不知道那就是,就是凤家大小姐……”

    赵黔仿佛受了冤枉,急声反驳。

    “你是哪个!杂家何曾叫你们做过那等事!

    “太后、皇上,奴才冤枉啊!

    “奴才根本不认得他!

    “不晓得他们受谁指使,来诬陷奴才……”

    山匪情绪激动。

    “太后,我没撒谎!就是他,那晚他穿着披风,有意遮挡,但他的声音,我听得出,他这张脸,我更是过目不忘,化成灰我都记得!”

    就在此时,座中的皇贵妃笑着开口。

    “太后,不是臣妾偏袒凌霄殿的人,而是臣妾觉得奇怪,如此各执一词,该如何取信呢?

    “赵黔的为人,臣妾不好置评,但这些山匪,平日里鸡鸣狗盗、满口胡言,他们的证词,官府好像都不怎么信的,何况英明如太后、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