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已经商议完毕，苏泽一行人乘着吞星夜鸦也不多停留，直奔西北方向，只是在路上谈论苦海圣主鼓动西域七国和金卑国的事情。
对于苦海圣主的所作所为，烈阳圣主到现在也是不能理解，也懒得理会不是自己范围内的百姓死活，只不过是因为跟苏泽联手，又见到苏泽拉拢了三名圣主级别武者，这才跟着一起行动。
待到问清楚船家先生的来历之后，烈阳圣主的神情简直有些呆滞。
这苦海圣主和船家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联系？苏泽又是什么样不可思议的人物……
苦海圣主说动自己的师兄来杀苏泽，被苏泽直接给变成手下，给他效力百年，现在还一起去对付苦海圣主？
这调转枪头未免也太流畅自然了吧？
他这样想，也是不了解“船家”的追求与执念是为了追杀域外之人，为了确定苏泽是否域外之人，“船家”已经越过了界线，欠下苏泽人情。
更不用说，苏泽借用两个化神境界灵兽提升血脉的瞬间造成天地间元气暴动，已经能够击杀“船家”，“船家”事实上又承受了一次饶命之恩。
人情加饶命之恩，对于“船家”接下来还有数千年的寿元来说，效力一百年还真算不上是特别重的报答。
只不过，看起来是他立场容易动摇，轻松便调转了枪头。
苏泽和万寿老人互相眼神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一行人中，的的确确有一个域外之人，却不是苏泽，而是很久以前就从某个不知什么域外的部落中而来的万寿老人。
万寿老人来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原本所处的域叫什么名字，就跟迷路一样极其偶然地来到广元域，生存这数千年、一万多年以来，他跟广元域的人丝毫区别也没有，自然也不可能为害广元域。
只不过，面对“船家”这个心有执念的人来说，苏泽和万寿老人都很明智地没有说出这个消息，否则“船家”会有什么举动，那可就不好说了。
万寿老人的秘密，目前也只有苏泽和他自己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或许万寿老人刚来到广元域的时候的确有人知道，经过岁月的磨洗，那些人早已经死的干干净净。
万寿老人的子子孙孙又是生生不息，修炼有成、常陪伴在身边的近乎没有，大多数都是几百年寿元便死去，也没有几个知道万寿老人的秘密。
所以，事实上只要苏泽和万寿老人兄弟两人不说，“船家”永远也不会知道万寿老人竟然是一个域外之人。
随着越是往西北，天气越是燥，风也越大。
站在吞星夜鸦之上，感受着风沙拂面，苏泽感觉这里景色实在称不上怎么美好，只能说是别有风味。偶尔看看还好，长时间呆着只怕要厌烦。
“主人，有血腥气。”金灵虎王嗅着鼻子，对苏泽说道。
吞星夜鸦也说道：“的确有血腥气，而且下方已经看得到大批军队，西域七国的军队已经攻入下面这个国家，杀了不少人了！”
“混账东西！”
抱着利剑的曙光剑祖原本闭目养神，此刻睁眼大怒，“苦海圣主也是个混账东西，西域七国的军队杀人，要造多少杀孽，这混账口口声声要度尽人间苦难，哪有这般做法！”
船家先生叹了一口气，万寿老人脸色沉重看向苏泽。
烈阳圣主也看向苏泽。
已经到了这时候，要如何做也该一言而决了，他们都要等苏泽的决定。
苏泽没有立刻决定，吩咐道：“吞星夜鸦，飞下去，看看他们如何行事。”
“若只是军队厮杀，我们便下去劝告西域七国，令他们回国。”
“若是滥杀无辜，这些军队就都死在这里，偿命吧。”
“杀人须偿命！”
杀人须偿命，烈阳圣主再一次从苏泽口中听到了铁陵城最为与众不同的地方，他也知道铁陵城的“杀人须偿命”事实上也有相当宽泛的空间，比如倚强凌弱，无辜滥杀，那是基本上要偿命的。
若是事出有因，或有冤仇，也并不是一定要偿命。
只不过，即便如此在整个广元域弱肉强食的规则内，依旧是显得无比正义。
这句话以后可不能当做笑谈，若真有烈阳圣地弟子因此落到苏泽手中，他只怕是不会通融气的。
吞星夜鸦和金灵虎王一前一后向下落去，来到一处被兵灾肆虐过的城池上方，只是稍稍停留，吞星夜鸦背上的四个圣主都已经看清楚下方惨不忍睹的情形。
血满城池，尸横遍地。
“整个城池都被杀绝了，”烈阳圣主说道，“仅有少数几人幸存。”
“苦海圣主所谓度尽苦难，完全做错了……”船家有些难过地说道，“无论如何，绝不可能是这个方法。”
“杀。”万寿老人脸色冷漠，说道。
苏泽淡淡开口：“杀。”
曙光剑祖咬牙，怀中利剑嗡嗡作响：“杀！”
一个“杀”字出口，曙光剑祖已经按捺不住，纵身离开吞星夜鸦的背上，向着那支几千人的军队追去。
“他倒是心急。”万寿老人说道，“下一次换我来，这些人已然该死了。”
见到曙光剑祖出手，烈阳圣主和船家也都不再出手，都继续站在吞星夜鸦背上。
一个武道意志形成的巨人高若山丘，从几里外升起，手中握着一柄百丈的巨剑。
有人惊恐地喊叫：“我等是黄沙国军队……这其中莫不是有误会？”
“没有误会，死！”
曙光剑祖的冷喝声传来，一剑挥去，风云变动，充满了冷酷决然。
惨叫声响成一片，也不知多少士兵死于这一剑之下，也根本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这武道意志巨人迈开大步，挥动巨剑，横扫四方。
惨叫声响成一片，片刻之后，下方的军队已经没有几个活着的。
曙光剑祖冷哼一声，说道：“西域七国敢于屠城，我便屠了你们的军队，记着了，杀你们的是曙光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