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坍塌
此话一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叶蓁也回想自己经历那个梦境，难道她就是老人口中的柳月芽？
原以为村长的所作所为已经够可恶了，没想到他心里还藏着那样龌龊的想法。
村长嘴唇哆嗦着，马上为自己辩驳，“你这个疯子在胡说八道什么，两位大人我根本就没干过这种事，我不知道。”
刘母冷哼了一声，“你没干过？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把柳姑娘的尸体埋到了后院，柳姑娘尸骨未寒，刘德全，这么多年你都能心安理得的睡着，不会做一点噩梦吗！”
刘母的嗓子还是像被划破了一样的难听，叶蓁的耳力敏锐，总觉得这嗓子像是被后天破坏的。
果然不出叶蓁所料，刘母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分外痛苦的说道，“我不小心看到你埋葬尸体，你就让人给我灌了哑药，毁了我的喉咙，让我一辈子也说不了话，甚至还打断了我手指，我无法说无法写，你又对所有人说我是个疯子！”
刘母越说越觉得痛苦。
但真相更是让人难以接受，村民们都想象不到平日里温和宽仁的村长竟是这副模样。
一时间，不少村民们的信仰彻底崩塌。
“我的丈夫我的女儿，现在连我的儿子也离我而去了！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刘母崩溃的大叫着。
她抬起手，颤颤巍巍的指向村长，“现在这些就是报应，你们全部都遭到了报应！”
她发了疯一般的大声笑着，最后身子一震，直接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刘母的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发出了闷响。
叶蓁快步走上前。
刘母靠在了她的怀中，“报应啊……报应……”
探了一下刘母的呼吸和脉搏后，叶蓁的心中是说不上的难受。
怪不得刚才她见刘母那般精神矍铄，刘富贵却心甘情愿的与神使同归于尽。
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恐怕刘富贵崩溃前来寻找神使的时候，刘母已经在他的怀中死去了。
如今一直支撑刘母活下去的心愿已经完成，她也没有必要拖着这副残躯苟活了。
“不！你们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刘富贵他们一家都是疯子，别相信他们！”
被指认的村长一时慌张了起来，连忙为自己辩驳，但村民们已经被蒙骗了太久，那个所谓的羽鸦神一直压在在他们的肩膀上，让他们连自由的呼吸都做不到。
还有什么是真的？
“是真是假，村长，去看一看你家后院，有没有尸体不就知道了吗？”
“不！不能！”村长慌张至极。
似乎已经不用证明，只看村长的反应，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了。
剩下的村民浩浩荡荡的前往了村长见，拿着工具在他的后院疯狂地挖掘，他们好像要耗尽自己所有的力气，以来看清楚他们究竟受到了怎样的蒙骗。
然而村民们越挖，越胆战心惊。
因为村长的后院里竟然不只埋着一具尸体。
看着累累白骨如同小山一般，村长绝望地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叶蓁也说不出话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喉咙中。
……
轰！
羽鸦神的神像轰然倒地，村民们用一把火将其燃烧。
只见熊熊的火焰前，村民们忏悔着自己的过错。
“都怪这个邪神，是它毁了我们！”
“我们都做了什么呀？我没有罪！”
“不！这都是我们的报应！”
甚至还有人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竟一头要往火海之中扎，还是叶蓁眼疾手快的把人拦下来了。
“你还救我干什么？我得了绝症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这都是上天的报应，报应我们这些有眼无珠的人竟然供奉邪神！”
男人痛苦的叫喊，一时间周围全都是哭嚎声。
“我知道你们得的是什么病，或许有办法救你们。”
叶蓁的眼神极为认真，然而这些话并没有给村民们带来希望，反而他们都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她。
“你是什么教派的人？是谁让你来救我们的！”
村民们已经被神使洗脑了太久，他们现在觉得自己是被神明抛弃的人，除了神明，没有人能够将他们从绝望之境救出。
听到男人的话，叶蓁愣在了原地。
她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被村民们唾弃的神像，她本以为村民们推倒神像，是不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
原来他们只是觉得羽鸦神是邪神，蛊惑人心。
或许很快，还会有新的神明来拯救他们。
叶蓁的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我没有教派，也没有信奉的神明，我只是一个大夫。”她的眼神非常认真，“你们的病我之前在别人的身上也见过，我可以治好你们。”
但男人却直接伸手将叶蓁推开。
“胡说八道，既然你不是神明，你就没有办法救我们！”
村民们嚷嚷着，甚至他们全都站在了燃烧的神像前，疯狂又阴冷的盯着楼应闲和叶蓁。
像是在排斥他们这些不速之。
“快滚！”
“会有神明来拯救我们的！”
叶蓁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身旁的楼应闲握住了手臂。
楼应闲朝她摇了摇头，“我们走吧，他们不会相信你的话。”
叶蓁深吸口气，但她还是拿出了能够暂时缓解毒面疮蔓延的药方，压在石头下面。
与楼应闲离开后，叶蓁突然听到了什么轰然倒塌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刻有“刘庄”二字的那个石碑倒塌。
熊熊的大火好像吞噬了整个村庄，跳动的火焰刺得叶蓁的眼睛疼痛无比。
她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觉得那石碑好像倒在了她的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
叶蓁忍不住开口，“是我害了他们吗？”
如果自己没有来到刘庄，也没有揭穿神使和村长的真面目，刘庄里面的人是不是都能活着。
“与你无关，这里本来就没有活人了。”楼应闲的声音也很沉重，“他们已经走入了绝望之境，所以才需要信仰支撑。有了毕居教的存在，他们还能活下去，如今信仰崩塌，没有东西可以支撑他们的皮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