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您是潘先生……”
“对不起，不买保险。”
“不是不是潘先生，我不是买保险……”
“不换套餐！”
“啊？”
“换我来……咳，潘先生，我是寰宇公会的主管韩相佑。”
“哦～不认识。”
“……”
韩相佑沉默了一下，害怕潘虹挂电话，于是连忙道：
“潘先生，我关注你的直播很长时间了，你在网络上的崛起速度让我们这些专业人士都感到恐怖。”
“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下，你现在的直播还没有运营吧。”
潘虹差点就把电话挂了，听到什么直播运营的话题，他才有了点兴趣。
自己现在的热度虽然很高，但毕竟是一个新人主播，对一些复杂的流量运营确实还不太懂。
于是回道：
“有啊……”
“啊？”
“我经常给我的直播间投抖加啊。”
“不是……”
韩相佑被潘虹说话的风格创飞了，感觉自己跟一条狗一样被逗着玩。
“潘先生，你那个不叫运营……”
“我们寰宇公会是专门从事网络直播运营的公司，我想跟你介绍介绍我们公司的运营方式和合作优势，你看你现在有时间吗？”
“就算合作不成，我们作为半个同行，互相交流一下也是挺不错的嘛。”
潘虹一想也是，反正也不亏，又问道：
“你是主管？”
“是的。”
“类似……网吧主管？”
韩相佑：“……”
“潘先生对我们公司的内部构架不太了解，我们环宇公会下辖五个工作室，所有的主播都被签在这五个工作室下，每一个工作室都由一个主管领导。”
“可以说，我是公司的top6。”
潘虹听懂了，点头道：
“这么说，你是五个主管里面最小的那个？”
……韩相佑：“平级，平级。”
“我现在就在海源县，滨湖酒店二楼包厢，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于是，接完这个电话，潘虹就出了门。
肥波就被帅哥给盘了。
一小时后。
大G在海源县滨湖酒店停下。
酒店装修档次很高，很安静，很适合谈事儿。
潘虹拿上包，走进二楼一处包厢。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一身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和穿的像个买保险一样的西装男。
两人都看过潘虹直播，知道潘虹长什么样子。
看到潘虹来，两人立马起身相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走姿都有些奇怪，好像刚切了痔疮一样。
“潘先生，你好，我是韩相佑。”
“我……我叫王震。”
“不好意思哈两位，来的有些晚了。”
潘虹跟他们两个一一握了手。
“好，都坐吧。”
说完，大步流星走到包厢最里边坐下，将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显然被潘虹给整懵了。
“请坐啊两位。”
潘虹再次示意。
两人这才懵懵懂懂地坐下。
潘虹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道：
“好，第一个问题：先简单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好让我能对你们有一个大体的认识。”
潘虹此话一出。
忽然之间，韩相佑和王震都觉得周遭的场景和气氛有些似曾相识。
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
韩相佑：这个场景和气氛我好像在哪里经历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还有点小紧张。
王震：他不会是要面试我们吧！他说的不都是HR的词儿吗？
韩相佑：？？？怪不得我心里面有点莫名的小紧张呢。
王震：主管，不怕，这个我在行！
王震清咳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随后挺直腰杆，面露假笑：
“尊敬的面试官……啊不是，潘先生，请先我容我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毕业于酒吧舞高校，主修网络运营专业，在以往的工作经验中，拥有三年数据分析和流量运营的经验，比如抖芽百万粉丝博主刘晓晓和张大憨的运营，就有我的参与。”
“我对运营工作充满热情，我希望能在贵公司继续提升自己，并为团队贡献自己的专业能力！”
“我的工作风格是注重计划与执行，我喜欢在工作前制订详细的计划，并在执行过程中保持高效的沟通，从而为公司创造更大的价值多！”
“而且，本人非常擅长将压力转化为动力，任劳任怨，我还……”
王震越说越嗨。
韩相佑都没眼看了，赶紧咳嗽几声打断他的介绍。
……真当这是面试了啊。
韩相佑：“那个小王啊，你先去催个菜。”
“我还没介绍完……好吧。”
王震意犹未尽地起身，走到门口，突然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一张纸，扔进了垃圾桶。
还转身冲韩相佑和潘虹眨巴了两下眼睛。
韩相佑不禁以手掩面。
……幸亏我特么亲自来了。
“呵呵呵，潘先生见笑了。”韩相佑讪笑两声：
“潘先生作为一个主播，咱们正式开始吧，潘先生此前应该对我们寰宇公会有所了解吧。”
“嗯，是了解一些。”潘虹点点头道：
“你们公会下面有五个工作室是吧，你是其中的一个主管。”
韩相佑：这特么不是我刚刚告诉你的吗……
“我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多少了解。”潘虹拿回主动权。
韩相佑想了一下开口：
“一个天生吃互联网这碗饭的人。”
“直播风格很独特，个人特色很强，别人很难模仿。”
“而训狗这个赛道，专业性也比较强，不是专业驯犬师根本玩不来，别人就更难模仿。”
“现在大城市中，养宠已经是一股风潮，在实业领域，围绕着宠物的相关产业正如同雨过春笋般野蛮生长，但依然填补不了市场的空缺。”
“在我们互联网行业，萌宠区一直以来保持稳定，不温不火，目前还没有现象级的短视频博主和主播。”
“毕竟宠物不是人，让宠物配合拍视频和直播，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做，直到你的出现。”
“所以，潘先生，你的前景，非常之广阔。”
啪啪啪。
潘虹忍不住给他鼓掌。
这一看就是经过了专业的调查。
“那我若是加入你们公会，有什么好处？”
潘虹继续发问。
“有很多啊。”韩相佑挪了下屁股，身体前倾，介绍道：
“首先，如果你要是能签约我们寰宇，我可以给你签最高等级的A签！”
“我们会专门成立针对你的运营团队，对你进行培训包装，活动企划和吸引流量。”
“除此之外，我们可以对你的直播切片进行规范管理。你可能不知道，靠着剪辑你的直播画面，已经诞生了好几个几十万粉丝的剪辑号了，还救了好几个濒临倒闭的剪辑号公司，这可是一块大蛋糕。”
“而且，我们公司有专业的视频剪辑师，这样你就可以专注于直播领域，把剪视频的任务交给我们就行了。”
说到这儿，韩相佑顿了顿，又道：
“潘先生，网络水很深，你一个人不一定把握的住，不如让我们跟你一起把握把握。”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公会进行一些抽成，也算是理所应当的对吧。”
听到这些话，潘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基本决定了要让韩相佑给自己做运营。
就在这时，王震催菜回来了。
韩相佑连忙道：“小王，拿合同来。”
然而，就在这时，潘虹却抬手制止了两人。
“等等，我没说我要签合同啊。”
韩相佑一愣：
“啊？你刚刚不是挺认同的吗？”
“对呀，是挺认同的啊，我也很想让你们给我运营。”
“那就跟我们公会签约呀，你不签约，我们为什么要给你运营？”
“因为我给你们钱呀。”
听到这话，韩相佑一愣。
“你……你给我钱？”
“我给我干活，我当然要给你钱。”潘虹一脸理所当然。
一旁，刚来的王震听懵了，看向韩相佑：
“不是，这啥情况啊韩主管，你真面试成功了啊。”
韩相佑：“？？？”
这时，潘虹也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道：
“我直接跟你们说了吧，我这人啊，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签约？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还真想搞个团队来帮我搞运营。”
“况且，这对你也有好处吧，你一个工作室主管，寰宇公会的top6，亲自坐车到我这偏僻县城，恐怕是在公司里混的不怎么样吧。”
说到这儿，正好有服务员上菜，潘虹叫住服务员道：
“给我们拿两个软垫，垫座位上。”
听到这话，韩相佑和王震都有些坐立不安了。
坐了仨小时汽车硬座的屁股似乎更疼了。
犹豫了一下，韩相佑无奈开口：
“实不相瞒，我的工作室在寰宇公会里面，经营的确实有些困难。”
“其实我之前并不是寰宇公会的，而是在另一家公会担任CEO，后来公会老板跑路了，公司也被寰宇收购，我就带着原班人马成了寰宇里面的一个工作室。”
“毕竟咱是外人……”
说到这儿，韩相佑神情落寞。
王震也是心有不忍。
“我倒没什么，就是我原来的那些下属，现在生活的越来越拮据，一个个都离职了。”
“我对不起他们。”
“所以带他们赚点外快不好吗？”
潘虹一听乐了：
“你想啊，我若是真签了合同，干活的是你们，收益却多半进了寰宇公司。”
“不如我把这活直接委托给你呢，反正就运营我一个人，工作外时间接个委托不犯法吧。”
蓝星与原本地球上的法律有所不同。
这里的工作外时间比较自由，竞争合同也比较宽松。
只要不泄露原公司的机密，不损坏原公司的利益，也是可以在工作外时间接其他的工作的。
韩相佑有些犹豫。
这时，王震却捣了捣他，小声道：
“主管，我想干。”
“为什么？”
“帝都生活成本太高了，我还是个外地的……”
“你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吗？”
“都跟我差不多……有几个辞职信都写好了。”
“那怎么不早说？”
“……”
半小时后，酒足饭饱。
被潘虹送到车站，韩相佑与王震在嗖嗖的小冷风中站着，精神有些凌乱。
“小王啊。”
“嗯？”
“你说，咱们俩千里迢迢来到这儿，最后给自己找了个兼职？”
“嗯……不过他给钱挺多的……”
“挣钱嘛，不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