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冰块吃醋
入夜，贵妃寝宫里。
楚晴儿坐在庄贵妃脚边，握着她的手，“母妃，你好些了吗？”
庄贵妃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母妃没事，只是担心你皇兄的情况，一时没忍住而已。”
“母妃，皇兄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担心了，明天我陪母妃去看看”，楚晴儿忽然微微低头，“或者，或者我去看看皇兄得情况再回来告诉母妃。”
庄贵妃瞬间愁云惨淡，“母妃知道他不会想看到我的，当年的事他还在怨母妃。”
“母妃，皇兄他只是还不能接受失去蝶舞和少泽哥哥的事实，假以时日，她一定会理解母妃的难处的。”
“唉，说到底也是母妃对不起那两个孩子，没能保住他们，我愧对你皇兄和玉心啊。”
楚晴儿看着她的母妃独自垂泪很是心疼，这十年来，她的母妃一直在懊悔中度过，母妃曾答应过皇兄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司徒蝶舞的安危，让他放心出战匈奴，可等他回到京城，却得知司徒蝶舞已香消玉殒，一怒之下从此远离朝政，见皇上仅行君臣之礼，与贵妃几乎无往来，时隔多年不曾娶妻。
对此，楚晴儿也百般无奈。
楚擎东在房里不知走了几个来回，手心已搓得发烫，一旦大理寺的人查到他的头上，他便百口莫辩，倒不如去跟皇上坦白，他只是无心之过，罪不至死，皇上一定会念在他年纪尚小网开一面，顶多就训斥一顿，再不济也不会比大理寺查到严惩严重。
“东儿这是要去哪啊？”楚擎怀挡在门口似问非问。
楚擎东一下不知如何应对，“我，我……”
楚情怀邪恶地咧着嘴，“如果我没猜错，东儿是想去找父皇对吗？”
楚擎东心虚地别过脸。
“七弟啊七弟，你知不知道我再晚来一步你就小命不保了。”
“怎么会，我不跟父皇坦白才小命不保。”
“哎！”楚擎怀连连叹气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你真的以为你此时过去还有用吗？父皇已经下令彻查，严惩不贷，你现在负荆请罪，实则就是自投罗网，父皇肯定第一个拿你开刀，彰显天子威仪，而且你也不看看，父皇是有多偏袒二弟，你真觉得他会轻饶你吗？”
楚擎东无比忐忑，“可是，万一被人查出来，死得就更难看了。”
“你放心，现在二弟命悬一线，随时都会一命呜呼，只要你听我的，怎么查也查不到你的头上，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我才是真正的嫡长皇子。”
楚擎东渐渐打消了向皇上坦白的想法，把楚擎怀当成再生父母，“那皇兄，我听你的，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放心好了，你就在这等着，哪也不要去，等我的好消息。”
“好！”
忽悠完楚擎东，楚擎怀大步离开，嘴角保留着鄙视得弧度，交代侍卫，“看好来，别让任何人接近他。”
楚擎东更慌了，他看得出楚擎怀不怀好意，只能顺着他得意假装相信他，眼下他已经把他的人全部撤走，该如何是好呢？
残心正愁着如何让狗皇帝知道楚擎宇在装死，这下楚擎怀可是指了条明路给他走，只需找准时机，便可一击即中。
经过排查，凡是在毒蛇出现前接触过潘少邦所提箱子的人都已失踪，打开后，正如侍卫所言，装的全是书籍和些许贵重物品，还有盔甲。
赵双双本就厌恶潘全，眼下愈发不喜潘少邦，“潘少邦，我看这箱子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你该不是故意误导我们大家吧？”
“双双小姐，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希望双双小姐不要怀疑在下。”
“谁不知道你是定远侯的儿子！”
潘少邦不语，尴尬地仔细检查箱子里的每一件物品，其中有一盒熏香甚是独特，潘少邦将其交给大理寺的人留作证物。
楚擎怀的四个手下皆是一问三不知，审不出任何结果。
“程大人，事情可有进展？”苍月负手走来。程勋打趣道：“苍月公子，夜深了，你怎么还四处游荡？”
“程大人，我也是心系王爷的安危，希望尽快找出凶手拿到解药啊”，苍月眸光一闪，“什么味道？”
众人疑惑间苍月拿起一旁的香薰盒子一闻，“这东西哪里找到的？”
“晋王的箱子里”，程勋答道：“这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它，这香叫郁荷香，提神佳品，但极容易招引毒蛇，我今日经过大殿之时也闻到了此香。”
大家都程勋觉得不可思议，“当真？”
“自然。”
显然大家都不敢相信楚擎怀会如此大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下，但对苍月的话又深信不疑。“正好，那天青铜收拾残局时留了一个活口，已经招供，几位一并带过去交差吧。”
程勋略显激动，“如此甚好，公子且带我去见见人犯。”
程勋等人前脚离开，有人后脚便跟上。
潘全房里。
“大人”怀光倾身过去在潘全耳边低声细语。
潘全听完眉心紧皱，“这下棘手了，查到他们把人关在哪里了吗？”
“属下一路尾随，人就关在地牢里。”
“守卫如何？”
“不算太严。”
“你想办法……”，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切记做得悄无声息。”
怀光眼珠溜转，“是！”经过白天的猎捕，万兽山平静得令人心骇，空谷里一阵宛如的笛声伴着秋风朦胧袭来，深远悠长，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悲凉的笛音似是附有魔力般吸引着残心。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找到笛音的源头，残心脱口而出。
苍月双目微怔，竟有人读懂了他的笛音，诱人的薄唇缓缓离开玉笛，笛声戛然而止，转身的一瞬苍月怀疑自己处于梦中，不然怎会遇知音，还是个清冷绝艳的佳人。
残心没想到吹笛之人竟是苍月，“抱歉，我本无意打扰，只怪公子的笛声太好听了，我这就离开。”
苍月快步越过残心，“姑娘且慢，在下苍月，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残心不想跟楚擎宇扯上任何关系，包括他身边的人。苍月察觉到残心的表情有微秒的变化，解释道：“是这样的，姑娘，方才见姑娘出口成诗，且正是在下心中所想，知音难觅，难免有些激动，姑娘见谅。”
“只是借鉴别人的诗句，并不是什么知音，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苍月博览群书，那句诗词闻所未闻，明白残心心意，不好再阻挠，随手一伸，请的动作优雅自成。
苍月看着前方逐渐消失的恍若仙姿的背影，倍感欣慰，此生还能再得知音，足矣！
苍月出去一趟回来便傻笑不停，棋盘上几乎不剩他执的白子，楚擎宇怀疑他撞了邪，“小心你的下巴。”
“啊？”
苍月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秒变尴尬，即刻转移话题，“少管我，还没告诉我你体内的赤心毒是何人之作，手法如此高明，若不是这条毒蛇，你还不知道得被折磨到几时。”
楚擎宇停顿半刻，淡淡飘出几个字，“不认识。”随后说道：“说说你吧，什么这么值得高兴的。”
苍月没开口便翘起嘴角，“这世上竟还有人听懂了我的笛声，还是个世间难寻的绝色女子。”
楚擎宇收紧手中的旗子，“那女子可是一身白衣，看着非常清冷？”
“你认识她？”苍月惊讶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住在哪里？”
楚擎宇突然全身冒着寒气，“不许打她主意！”
“啊？我只是……”
“也不行。”
苍月怔住了，楚擎宇这冰块反应这么强烈，莫不是看上那姑娘了？要开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