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刚开学那阵，隔壁职高新生入学。
高一的新生入学就单挑了前任校霸，成为职高新一届扛把子。这还没完，又瞄上了沈砚川。
听说职高学生不得寻衅五中学生这条规定是沈砚川跟上一届职高校霸定的，当即就兴冲冲给沈砚川下了挑战书。
可惜沈砚川忙着月考，没工夫搭理他。
“怎么？他看不起我？”职高校霸顿觉被羞辱了。
这年头做校霸的，谁会因为月考拒绝约架？
传出去多新鲜啊。
“给我放学堵他！”召集小弟准备在沈砚川放学路上蹲人，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蹲了三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什么情况？他住学校了？”校霸纳闷。
小弟n号弱弱举手：“老大，有没有可能我们蹲的时间点不对。他高三了，晚自习才放学。”
“哦，这样。”校霸恍然大悟，转身赏了小弟n号一脚，“不早说！”
调整了作战时间，终于在月黑风高的时候，蹲到了沈砚川。
五中高三下晚自习九点半，公交末班车八点，江弘琛不放心让温棠晚上单独打车回家。
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和老头子哭都没地方哭。
正好沈承明也要接沈砚川回家，两家一商量，轮流来。
谁有空谁来接。
这天轮到江弘琛来接俩孩子放学，中途接到许韵电话，让他去取个东西，给老头子和温棠的礼物。
他给温棠发消息，让两人在校门口等会。
“饿死了，搞点吃的，去不去？”蒋书亦捂着肚子。虽然说一天啥事没干，但他动脑了，就容易饿。
他们家信奉苦难学习，没有车接他，他只能跟邹凯他们蹭周子煜的。
“去。”邹凯和齐远老早就闻到后面小吃街的香味了。
铁板鸡架，烤猪蹄，淀粉肠，没有一个不香的。
周子煜问沈砚川：“你呢？”
“算了。”还不等沈砚川回答，他直接放弃询问，转头看温棠，“小温同学，吃夜宵吗？”
“好。”其实温棠不饿，她本身服药期就没什么食欲，但陪他们吃一点还是可以的。
难得高三有时间跟朋友们一起去吃个夜宵。
周子煜让司机停在校门口，几人浩浩荡荡前往小吃街。
“来了来了，大哥。”小弟提醒校霸。
职高校霸等得人都困了，闻言揉了揉眼睛，赶紧靠在墙上摆pose：“快点，都给我站精神点，让姓沈的看看什么叫长江前浪推后浪。”
“大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弟n号提醒。
校霸照着他另一瓣屁股来了一脚：“就你能是吧？我能不知道么？长江后浪推前浪！”
蒋书亦走在最前面，兴奋地跟齐远讨论：“我待会要吃两个烤猪蹄，可把我饿坏了。”
“这什么玩意？”蒋书亦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面前的绿毛闪着光，在黑暗的小巷中异常醒目。
校霸单手撑着墙，缓缓抬起头，自以为冷酷地看过去，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叫姓沈的小白脸出来。”
众人看向沈砚川。
校霸不屑道：“就你？我看也没传闻的厉害啊。”
蒋书亦默默往后又退了一步。
他不想被殃及。
沈砚川：“你谁？”
“你不认识我？！”校霸同学又一次被狠狠羞辱。
合着他天天给人下战书，蹲点，人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他还特意戴了顶绿色的假发！
就为了在众人中一眼被看见。
旁边的小弟把手机手电筒打开，让大哥宛如一个发亮的绿灯泡“看清楚，这是我们职高的老大！”
邹凯悄声提醒“之前高一的人过来找你，说职高约架，你说没空的那个。”
沈砚川点点头。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那你今天来干嘛？”
“打败你，成为这一片新的老大！”豪言壮语。
一片死寂的沉默。
温棠“你们以前约架也先这么放话？”
属实难绷。
太中二了吧。
“我没有。”沈砚川也一脸黑线。
这哪来的非主流，还搞了一头绿毛。
“现在职高能染发？”他问周子煜。
周子煜打量着绿灯泡，不确定的语气“可能吧？”
反正跟他们打过架的那一届是不行的，连长发都不能留。这小绿毛还挺幸运。
看着对手在那旁若无人的聊天，校霸更生气了，这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喂，你到底打不打？”
“不打。”沈砚川拒绝。
他们赶着去吃夜宵，吃完还要回去写卷子，明天还要早起。
高三狗的时间耽误不起。
校霸气鼓鼓的，瞟到在场唯一一个女生，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姓沈的，我知道你怂了。那这样吧，我看这妹子长得不错，你让给我，我今天就放过你。”
天凉了。
有人该倒霉了。
众人看着这个不知死活挑衅沈砚川的非主流，默默点了根蜡。
小绿毛还在叫嚣“怎么样？美女，交个朋友？”
说着就往温棠的方向走，一路畅通无阻，人高马大的几个男生，没一个阻止的。
心里暗暗嘲笑，一群怂货！还吹什么打架很猛，怕不是买来的名头吧。
连温棠的边都没沾到，一只手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五指精准地按在他腕关节的穴位上，小绿毛顿觉整条胳膊酸麻无力。
“艹。”小绿毛骂了一声，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朝沈砚川太阳穴挥去。
被对方轻松格挡，同时膝盖重重顶在他胃部，小绿毛瞬间如虾米般弓起身体。
“就这？”沈砚川嗤笑。
接下来完全是单方面的碾压，小绿毛开始还意图反击，后面抱着头求饶“哥，你才是哥，我认你当哥行吧？”
旁边的小弟被周子煜几人牢牢掌控，也没办法帮手。
“我可没有你这么非的弟弟。”沈砚川下巴轻点，“知道她是谁吗？”
“大嫂？”小绿毛问。
“大你个头！”沈砚川在他脑门一拍，“是你祖宗！以后看见她给我绕道，不准跟她讲话，听见没？”
这小绿毛怕是活在上个世纪。
土不土啊，还大嫂。
“听见了。”小绿毛萎靡地应声。
有小弟看见自家老大受此屈辱，怒从心头起“老大，我来救你。”
硬生生摆脱了蒋书亦，冲向温棠。
毕竟温棠的外表看着太有欺骗性，任谁都觉得她是个柔柔弱弱的女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蒋书亦敬他是条汉子。
阿门。
扑到温棠面前，还没来得及挟制人质，就被一脚踢飞。
柔柔弱弱的温棠开口“不好意思，劲使大了。”
其实她更习惯过肩摔，但答应了舅舅，不能动手。没办法，只能动脚了。
小弟，卒。
这场职高与五中的校霸之争，以五中胜出为结果。直到沈砚川毕业，职高校霸都不敢再跑到五中挑衅。
他甚至认为五中人人都练过武。
温棠那轻飘飘的一脚带给他过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