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温棠问。
男生脸上带着运动后的余韵，挠挠头：“可以加个吗？”
不远处还站着几个男生正热切看着他们这边。
温棠：“你是玩游戏输了？”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来找她要。为了不让人尴尬，温棠一般都给了，过后再删除。
“不是不是。”男生急忙摆手，鼓足勇气开口，“我是自己想要学姐的联系方式。上次学姐主持运动会，我就被学姐吸引了。我喜欢学姐很久了。”
年轻的脸上满是爱慕与少年人的炽热。
“抱歉，我不打算早恋。”温棠干脆拒绝。
男生追问：“那沈学长呢？学姐也会这么拒绝沈学长吗？”
他知道温棠转学以来只和沈砚川走得很近。
如果温棠也会像拒绝他一样拒绝沈砚川，那他就还有机会。
他期待地看着温棠，等她的答案。
换好衣服走到门口的沈砚川也顿住了，他也想知道温棠会怎么回答。
“我不回答假设的问题。你还小，好好学习。”温棠没有正面回答。
“学姐，我可以等到你高考完。那你能让我插个队吗？”年轻的男生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如果只是不早恋，那他有信心等到温棠毕业。
臭小子。
还插队，真当他死了吗？
沈砚川咬紧牙关，待不住了，推开更衣室的门走出去。
随手搭在温棠肩膀上，把她耳边的碎发撩到后面，亲昵问道：“聊什么呢？”
“没什么。你弄完了？”温棠仰头看他。
他已经换回了校服，清爽的头发还带了些水汽。
“嗯。”沈砚川没有放手，推着温棠的肩膀往走，“走吧。”
男生大声说：“学姐，我会排队的。如果你想谈恋爱了，随时可以找我。”
不远处的同伴惊呼出声，暗暗为他点蜡。
敢当着校霸的面抢人，勇气可嘉。
沈砚川转过身，神色冷淡到了极点：“明天去趟教导主任办公室。”
“啊？”男生茫然。
“我会如实上报你今天的行为。诱拐年级第一早恋，谈主任应该很乐意跟你谈心。”沈砚川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森寒道。
不让他写满一千字检查，他就不知道小爷“早恋杀手”的名号怎么来的！
沈砚川：“你叫什么？”
“陈谦。”男生没有防备的开口。
他是高一新生，对这位全校闻风丧胆的大魔王只是有所耳闻，还没有深刻的认识。
“几班？”
“高一二班。”
男生回答完，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乖乖回答，他们是情敌啊。
他不满地看向沈砚川：“我要和学姐说话，不是和你说话。”
身后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她归我管，我不同意你就别惦记了。”沈砚川眯着眼睛，身上寒气逼人。
男生终于感觉到身边温度下降，汗毛竖起，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看到温棠，又定住脚步。
为爱情他不能退，拼了！
“我要听学姐说。”
沈砚川拳头握紧，恨不得把这小子直接暴揍一顿扔出去。
但温棠在身边，他心里忐忑得厉害，害怕听到她的反驳。
只敢余光偷偷看一旁安静的少女。
温棠眨眨眼，淡定承认：“嗯，对。他能做主我的事。”
沈砚川腰板瞬间挺直，拉着人就走了。
徒留身后碎了一地的少男心。
还能听到有人安慰“行了，放弃吧，这不是你能追的。”
沈砚川步子极快，活像有鬼在追。
温棠被他拽着手腕，小跑跟上：“慢点。”
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下，温棠没提防，一头撞上他后背，鼻子瞬间红了。
他紧张地托住她下巴：“没事吧。”
温棠：“没事。”
沈砚川用指腹轻轻揉搓着她鼻尖，等到皮肤没那么红才松手。
又想起体育馆的那个人。
叮嘱道：“以后不要和他多说话。再有人跟你要，你就报我的名字。看我不收拾他们。”
越想越气。
洗个澡的功夫，家门口被人撬了墙角。
小绿茶。
还知道迂回战术，先排队，随时等着上位？
趁早给他死了这条心。
温棠揶揄道：“这么霸道啊？”
“反正你说了，我能做主你的事情，对不对？”沈砚川握住她双肩，紧紧盯着温棠的眼睛，要一个答案。
温棠有些出神地回望过去。
她其实很喜欢沈砚川这么看她，每次沈砚川用这种眼神，她就能感觉到自己被在意、被紧张。
实在令人上瘾。
她没有闪躲，肯定地回答：“对。”
沈砚川脸上漾出得意的笑容，脚步也轻快起来，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张扬和少年气。
温棠也笑。
真容易满足啊。
把书递过去：“你自己要的哦，每天记得看。我建议先看中文版，再去看英文版，直接看英文会有点晦涩。”
沈砚川：“好。”
两人上了公交，在最后一排落座。
“比赛还有半个月了，你先忙比赛吧，明天开始就别送我了，太麻烦了。”温棠看沈砚川，“也过这么久了，那个人应该不会来找我们。”
沈砚川每天先送她再去训练，教练已经有意见了，篮球队的队员虽然没人当面说，但也有部分人私下议论。
前天，何宇帆跟温棠说过，教练单独找沈砚川谈话，觉得他不参与队里的热身，不利于之后的比赛。但沈砚川还是我行我素。
“不行，谁知道那种神经病会不会突然犯病。我就送你到公交站，又花不了多少时间。”沈砚川一口回绝。
温棠：“从教室走到公交站二十分钟，再从公交站走到体育馆，按你平时的速度算，给你四舍五入，还要二十分钟，来回四十分钟。这个时间你如果直接去训练，都够热完身了。”
“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沈砚川皱眉，“何宇帆？”
“我又不傻，我今天看不见吗？你们组的默契度不够，沈砚川......”她停顿了下，看进他眼底，“我希望你赢，一直赢，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干扰你。那样我真的会不开心的。”
沈砚川保证道：“我会赢的。这跟送不送你不冲突，你不会干扰我。”
你才是我想赢下去的初心。
他在心里说。
“可是你会干扰我。”温棠打断他，“篮球赛不是你一个人的运动，是团队。你没有办法保证整个团队的想法跟你一致，如果你不和他们磨合，怎么赢？我不想以后听到别人说，都是因为我，比赛才输。我不愿意背那样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