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期中考了。
能看出来大家都很害怕开家长会。
班上同学一个比一个卷。
明明是七点二十开始上早自习，七点钟就来了大半的人。
邹心瑶这种起床困难户，也一秒爬起。
用她的话说，现在不拼何时拼？
连蒋书亦都被她卷起来了。
没办法，家长会可是要贴座位号的。
到时候他老妈一来，前桌是沈砚川，斜前方年级第一，要是同桌也一个大起飞的话，他小命不保。
唯二两个还踩点七点二十的人，就是温棠和沈砚川了。
温棠觉得把上课内容听进去，下课完成作业，偶尔刷下题目就够了，她不想起太早。
沈砚川纯粹是睡不够，以前他上课还要睡觉的，现在晚上还要写作业。
睡不够，完全睡不够。
这种卷王氛围甚至带动了旁边几个班。
谈华朗在周会上还公开表扬了二班，号召五中高二年级都应该向二班看齐，包括高一也是。
刘新安腰板邦直，接受在场老师的目光洗礼。
期中考试就在这样紧张的备考中到来了。
这次温棠是一考场，孟恬恬和她在一起。
沈砚川在二考场，邹心瑶三考场。
和上次截然不同。
只有蒋书亦，万年倒数，还在最后一个考场。
他苦笑着看昔日的伙伴离去：“小温同学，借我拜拜。”
蹭点考神运。
邹心瑶握住她一只手，孟恬恬抱住另一只胳膊。
温棠感觉自己像圣诞树。
周围的同学也都嚷着拜考神。
好笑地任他们闹，终于拜完，人散开。
温棠迎上沈砚川的目光，眨眨眼：“你也要拜？”
沈砚川没说话。
温棠把手伸过去：“给你蹭。”
她有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不似同龄女生的圆润可爱。她的手指纤长漂亮，像上好的羊脂玉。
沈砚川碰过，知道那里的触感有多好。
见他还是没反应，温棠以为自己会错意，正要收回手。
沈砚川却一把扣住她手腕。
从手腕处细细摩挲，大拇指一路往下，其他四根手指托住她手背。
抚过她手上每一条细小的纹路。
力道很轻，像羽毛划过。
温棠有些痒，瑟缩了下，却被那人加重力道不放。
直到探索过她每根手指，将手牢牢握在掌心，沈砚川才抬头看向温棠：“蹭到了，谢谢考神。”
声音隐含笑意。
温棠往后抽了抽手，还是没抽开，不满道：“蹭到了还不放开？”
“好，这就放。”沈砚川轻哄，放开时指尖又轻划过温棠掌心，带起一阵酥麻。
温棠收回手，指甲按进肉里，才压下酥麻感。
心里暗骂，狐狸精。
期中考很顺利地考完了。
除了在考场偶遇到了宋云舟，一切都很平静。
好在宋云舟并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时不时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她。
温棠假装没看见，埋头做题，做完就交卷。
直到考完试，宋云舟也没说出口。
五中老师批卷速度一向很快，等学生们过完周末返校。
公告栏已经贴上了排名表，周围站满了人。
高一高二的成绩都出来了。
“让一让。”邹心瑶拉着姐妹们努力往里挤。
好不容易挤到前排。
“哇塞，棠棠，你又是第一。”孟恬恬惊喜道。
温棠的目光却在找沈砚川的名字。
第二行。
在她名字旁边，年级第二十名。
轻轻舒出一口气。
沈砚川最近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这个结果也算对得起他的付出了。
邹心瑶抱着她的手臂摇晃：“你看见没，棠棠？我进前五十了，呜呜呜，拜考神果然有用。”
温棠哭笑不得：“那是你最近自己很努力，不要迷信啊。”
“那也有你给我加持了。”邹心瑶不管。
孟恬恬名次没变，她本身成绩就不错，一直在年级前十里，想冲进前五是很困难的。
但她也很高兴，因为这次的分数提高了。
起码她战胜了上一次的自己。
几人走回教室。
沈砚川老神在在坐在那，半点看不出来担心。
“你不去看分数吗？”温棠好奇地问。
沈砚川继续转笔：“有什么好看的？对我没信心？”
他这么淡定，温棠都不好逗他了：“好吧，我同桌确实很棒，进前二十了哦。”
“奖励呢？”沈砚川侧过身子，满脸期待。
他对这个最感兴趣了。
温棠摸出两颗糖：“呐。”
“才两颗糖？”控诉的目光。
她又掏出八颗糖，凑了个吉利数：“十全十美哦。”
沈少爷勉为其难接受。
“那你喂我。”
同学们都去看分数了，没什么人注意，后座的蒋书亦可以忽略不计。
温棠剥开糖纸，递到沈砚川唇边：“张嘴。”
沈砚川乖乖张嘴，舌尖一勾，将糖卷入唇齿，意外擦过温棠的指尖。
濡湿的触感。
温棠手指一僵，把糖纸拍在沈砚川脸上，强装镇定转身。
露出的半边侧脸，从耳际到下巴，弥漫出一片红晕。
沈砚川碰到温棠指尖的时候，也懵了。
但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张糖纸就盖他脸上了。
他舔舔唇，笑得有些荡漾。
把凳子往温棠那边挪了挪：“同桌~”
低沉暧昧的声音，又勾人。
温棠不搭理他。
沈砚川支起下巴，满足地看着少女白生生的耳际处那一抹红。
又缠上去：“我不是故意的嘛，我帮你擦干净。”
抽出张纸，就要帮温棠擦手指。
温棠接过纸，避开他的手“闭嘴。”
把手指擦完，补充道，“沈砚川，今天上午你不要和我说话。如果上午表现不好，今天都不要和我说话了。”
欠收拾。
最近还是太顺着他了，都会调戏人了。
再不管他怕是要上天。
“啊？”沈砚川呆滞，还要再说，“同桌......”
温棠掀起眼皮，一个警告的眼神。
沈砚川瘪嘴“好嘛，同桌，你别生气。”
凳子挪回去，拿起英语书背单词。
温棠勾了勾唇。
班上的同学零零散散地回来了，热烈讨论起期中考成绩。
邹心瑶和孟恬恬也吃完早餐回到座位。
“看了成绩没？”她问蒋书亦。
“早看了。你不知道我几点起来的？”蒋书亦无精打采。
“几点？”
蒋书亦正要回答，前排沈砚川转过身注视着他。
“就正常啊。”他连忙换了说法。
沈砚川这才回头。
蒋书亦腹诽，大清早扰人清梦，还不让人说，霸权主义！
他六点就被沈砚川捞起来了。
以为有天大的事，谁知道是来学校看成绩。
他老妈还高兴得不得了，直接把他一套打包给沈砚川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