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煜垣想过很多个桑之菀会给自己的回答。
但唯独没有想过的，会是这样一句话。
而且桑之菀还不是在故意搪塞他，因为此时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
像是一种真诚的……发问。
不等季煜垣说什么，桑之菀又继续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在我们交往的期间，我和傅柏津也真的没有其他任何的联络。”
“在这方面，我干干净净，也对得起你。”
桑之菀的话说完，季煜垣的表情倒是一点点消失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影射我吗？”他哑着声音说道。
他这句话倒是让桑之菀愣了愣，正准备解释的时候，季煜垣却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上……我的确有不磊落的地方，但桑之菀，你觉得那个时候……我有得选吗？”
他的话说完，桑之菀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她才问，“所以那个时候，你是在骗我，是吗？”
“什么？”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么？你可以接受一无所有，也无所谓被人抢走什么，只要可以跟我在一起就好了，这样的话……也是在骗我么？”
“不是。”季煜垣想也不想的说道。
桑之菀不说话了。
季煜垣也知道自己这样矛盾得很，正准备再解释什么的时候，桑之菀却先打断了他的话，“那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么？”
“你那个时候说会选择我，其实不过是因为……你没得选而已。”桑之菀轻声说道，“那个时候你的公司已经陷入了绝境，也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和傅柏津抗衡，所以才自暴自弃一样地选择了我，顺便还能收获我的好感和愧疚，对吗？”
“后来，苏韵找到了你，你算是看到了希望，所以你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我，这才是你真正的没得选，是吧？”
“桑之菀，不管你相不相信，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你。”
季煜垣低声说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苏韵，这你是知道的。”
“不喜欢，却可以跟她上床，哪怕是为了利益，是这样吗？”
桑之菀问。
那轻飘飘的言语，却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抽在了季煜垣的脸颊上！
季煜垣的脸色不由变了变！
但他很快又扯了扯传教，“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桑之菀，我是真的想过要和你好好的，哪怕真的是平凡的一生，但那个时候，我对这样的日子其实也产生过……期待。”
“我也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所以你现在恨着我……也是应该的。”
“你错了。”桑之菀却又很快说道。
然后，她告诉季煜垣，“我并不恨你。”
她这句话让季煜垣的身体一震！
然后，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桑之菀。
“但我不想再见到你也是真的。”桑之菀说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我无法苟同也无法理解，但毕竟……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也无法站在我的立场说什么，但我不想见到你，也是真的。”
桑之菀的话听上去倒是委婉。
但季煜垣却一下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觉得自己……恶心。
所以不想看见他。
还有，她为什么不恨他？
她怎么能……不恨他？
如果真的觉得他对不起她，那她就应该恨他啊！
可为什么她连恨都没有。
是觉得……他连恨都不配拥有是吗！？
季煜垣的表情一点点消失了，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可桑之菀好像并没有注意到。
此时也只朝他点点头后，站住了脚步，“那我就送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