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煜垣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有过，但现在我跟她已经不可能了。”
他这个回答倒是让桑之菀很释然。
她也跟着笑了笑，再说道，“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配合。”
“你愿意？”季煜垣倒是很意外，“那傅柏津那边……”
“我跟他不可能再有结果的，所以其实跟谁结婚，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两人一拍即合，于是桑之菀跟傅柏津提了结束，她和季煜垣的婚礼也提上了日程。
季夫人对她当然还是不满意的，但这是老人家的心愿，她也不愿意忤逆，所以她这一关，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
因为时间紧迫，所有一切都从简处理。
好在有专业的婚礼策划，很快，他们拍完了婚纱照，选好了婚礼的酒店。
然后，季煜垣就在个人的社交账号上晒出了婚礼的请柬。
当时傅柏津已经回到仝城了。
此时入洲的项目正式启动，他留在那边原本就是找了项目做借口，如今不愿意留了，项目自然也并不需要他亲自去跟进。
十天。
这是桑之菀跟他说结束的第十天，也是他从她口中听说她要结婚了的第十天。
在过去的九天中，他就算伤心难过，也始终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她和季煜垣不是契约情侣么？季煜垣甚至连他的存在都不介意，怎么可能真的结婚？
但现在，他却清楚的看见了那一份电子请柬，还有上面两人拍的……婚纱照。
傅柏津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直到徐延和开发部的经理进来跟他汇报了好一会儿工作，却发现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后，徐延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傅总？”
听见声音，傅柏津这才抬起头看他。
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徐延甚至觉得刚才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他，“这是开发部刚拿过来的
文件，需要您签名。”
傅柏津似乎嗯了一声，也拿起了旁边的钢笔。
徐延和身边的人就站在对面等候。
按照傅柏津往日审核文件的速度，这份文件最多也就十几秒的时间，但此时两人等了好一会儿，却发现傅柏津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文件的第一页。
“傅总？”
他只能又问了一声，旁边开发部的经理更是连声音都在发抖了，“傅总，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傅柏津什么也没说，只抬手翻了一页，然后钢笔落在了签名处。
但也仅仅是这样而已。
他迟迟没能落笔，但徐延却看见了他手背上那暴起的青筋，还有不断颤抖的手指。
“傅总，您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傅柏津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
此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胃里有什么东西顺着喉管涌了上来，带着腥甜的味道。
但在上涌的这一刻，又被傅柏津用力的咽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
眼前纸张上的字眼，他甚至一个字都看不下去，那个自己从小到大写了无数次的名字，此时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笔画应该如何勾勒。
最后，钢笔在纸张上划了狠狠的一道。
旁边的人
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脑海中疯狂搜索着那份文件的内容，顺便将自己部门里的那群人骂了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