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垏把温楠带出酒吧，随意拦了辆车。
出租后座窄，味道闷。
周言垏让温楠枕进自己颈窝后，去开车窗。
夜风凉，他又将自己外套脱下，盖她身上。
然后紧紧抱着。
“你们小年轻，谈恋爱就是甜蜜。”
前面司机大哥，瞧了眼前后视镜里的两人。
周言垏难得扯出笑意，搭腔了句，“把女朋友惹哭了。”
司机大哥过来人，呵笑了一声，“我看小姑娘挺粘你的，抱这么紧，不像真生气，哄哄就好。”
“你长得帅，嘴再甜些，哪个小姑娘招架得了。”
周言垏覆眸，揉了揉她的脑袋。
温楠顺着他动作，蹭了蹭他手心，乖得跟只小猫一样。
勾着小袋子的手，从西装里钻出来，又搁他肩膀。
只是那橙色的小袋子，是直敞的开口。
周言垏眼睑下压，清晰一瞥，那薄如蚕丝的蝴蝶羽翼，暴露在漆黑的眸底。
他喉结，错动过一分，“......”
这林佳，还真是会出“主意”。
别过那袋子里的景象，是小女人微微闭合的眼眸。
温楠醉酒，算很乖的那种。
不怎么闹，只是嘟囔着说话，触碰到情绪点就哭。
路旁掠过路灯，依稀照亮她细糯的脸庞。
周言垏抬手，心疼地抚摸着那道深深的泪痕。
“对不起，我没想他那么快就对你动手。”
他同宋婉凝，在周淳辉面前配合演戏的时候，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手。
斩草除根，向来都是顶级资本家的把戏。
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既然目的达成，就无需再用威胁，直接把人剔除，更省去后患。
“你放心，双城项目本来就是为你做的，你不在，那项没有任何意义。”
——
温楠被轻柔地平放到床上。
哭劲，时停，时续。
周言垏单膝跪在床边，压下腰身，帮她拨开沾在脸侧的发丝，脱鞋，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你先在这乖乖躺好，我去煮醒酒汤。”
说完，周言垏支起腰身要走，长臂就被一条藤蔓般的小手，紧紧缠住。
“佳佳，佳佳....”
温楠嘴边，还在呓语着。
“温楠，我不是林佳。”
周言垏沉声，但温柔。
他知道温楠醉着，分不清他，也没听进他的话。
此刻只能哄，只能顺。
温楠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周言垏没同她较真，重新侧坐到床边，等她主动松手。
可半晌过后，温楠倏地使劲。
一扯，周言垏跌落她身旁。
她顺势，匀称的小腿盘上，手也架上，跟只小考拉一样，把周言垏困到自己身下。
“温楠。”
周言垏呼吸沉了沉，低声唤她。
温楠什么都听不见，只顾着自己发气般说话，“佳佳，周言垏拒绝我了.....呜呜呜！”
哭腔溢出，泪也跟着浸湿到周言垏的衣襟上。
“那天...”温楠吸鼻子，哭诉，“我主动了，真的主动了。”
“我主动吻他，可他不要，他拉开了我。”
顷刻间。
所有的委屈，难过，煎熬。
一呼而出。
周言垏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撕裂成了好几片。
他最不舍的，就是温楠流泪。
以前看着她为贺延洲哭，为温世杰哭，为温家哭。
如今，他也同样走上了，让她流泪的路。
周言垏眸眶颤动，安抚的手，微顿，也停留。
最后，还是轻环上她纤薄的脊背，“别哭了。”
温楠止不住的，“佳佳，我好难受，我……”
话到一半，温楠没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倏然松开了周言垏，坐起，在床尾找东西。
“温楠？”
周言垏跟着她坐起，视线落她手边，压低声线喊她。
温楠慌忙着，“我战袍呢，你给的战袍呢！”
“温楠！”
周言垏从身后揽住她，头低垂，埋她颈间。
呼出的气息，压抑至极，“听话。”
“我会听话，我会勇敢一点的佳佳。”
温楠根本无动于衷。
她抓到搁在床角的小袋子，从里拿出林佳给她准备的“战袍”，“我这就换，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死板，被动了。”
说完，她执意推开周言垏的手臂，去扯身上的衣服。
周言垏来不及阻止。
晃神见，小女人漂亮的玉背处，已经剩下一根细细的黑色带子，横跨着。
他深深蹙眉，回身。
“佳佳，你总说我空有着身材，不会好好利用。”
身后，是女孩絮絮软软的低泣声，连同微不可闻的换衣声。
周言垏的呼吸，拧紧。
“贺延洲抱怨过，我只能看，不能碰，让我不管同他出门还是私下，都要穿规规矩矩的衣服。”
“所以贺延洲私下，喜欢会玩，大胆的女人。”
温楠虽醉，但也清醒。
随之，认真地系胸口蝴蝶带子。
林佳说，让他想拆礼物一样的，把你拆开。
楠楠，你相信我，男人就喜欢这样的，陈晋在外多绅士，在我面前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周言垏也会一样。
温楠整理着“战袍”。
低头，审视了眼自己。
怯生，不自信，“佳佳，你说周言垏，会不会喜欢我这样子啊？”
她转身，膝盖挪动着前进，去拉背对着她坐的“林佳”。
迷迷瞪瞪，“你转过来看看我，帮我看看，他喜不喜欢啊？”
“佳佳——”
声音赫然而止，是周言垏侧身，握住她的手。
冰凉，也炙热。
“好好看清我，我是林佳吗？”
温楠怔怔。
眼瞳虚焦，涣散。
“你...你不像佳佳。”
她靠近，抬手，去抚摸那熟悉，又陌生的脸。
“你长得，好像，好像周言垏哦！”
男人无奈，低笑。
眼睫微压的瞬间，是女孩嚷嚷着要穿给他看的“战袍”。
粉紫的布料，如蚕，如丝。
细细的肩带，架在削薄的肩骨上。
一扯，即断。
往下，是两侧张开的蝴蝶羽翼。
隐约可见，那极美，饱满的玲珑曲线。
平坦的小腹，雪白的长腿跪坐着。
周言垏眸色浑浊。
眸底，却只倒映着，如此清晰，诱人的温楠。
他喉咙，轻咽，深吞。
温楠的手，还停留在他面庞上。
多汁的粉唇晃在他眼前，轻轻翕动，“你是周言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