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恬，若不是程露露提起，你会不会一直瞒着我？”
沈婧恬从来没有经历过周楚宴这般咄咄逼人的目光，那双眼睛炽热而又霸道，让她无处可逃。
“嗯？回答我。”周楚宴用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强迫沈婧恬抬头看着他。
沈婧恬能感到周楚宴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出，肩膀由于害怕而不自觉地颤抖着。
周楚宴冷笑一声，“还想跑吗？上次是由于你的母亲，而这次呢？为孩子？”
沈婧恬试图摇头，却发现做不了任何反应。
周楚宴的手力实在太大，让她动弹不得。
“这个孩子，你想偷偷不要了吗？”
不知道是否是幻觉，沈婧恬觉得似乎见到周楚宴的眼睛泛红了一点。
哪里有什么孩子？自己肚子里面根本就没，难道周楚宴这样精明的人也会这么失去理智吗？
“你不愿意开口，就是打算背着我做人流，对吧？”
每问一句，周楚宴的声音就冷硬一分。
沈婧恬连哽咽声都发不出来，下巴像是快要被周楚宴捏碎了。
她只能以眼神苦苦地哀求。
周楚宴脸色阴沉如水，任凭沈婧恬如何表现得可怜兮兮，也丝毫未被触动。
“今晚的饭局，你知道严光曦是合作伙伴才来的，对吧？”
周楚宴放松了捏着沈婧恬下巴的手。
沈婧恬终于可以大口喘气了，却因为突然吸入太多空气而咳嗽得整个脸都发白了。
“周靖宇，严光曦，还有其他人吗？”
周楚宴把车门从外面锁上了，沈婧恬在里面怎么也打不开。
“要是孩子真的是他们的，所以你会怎么样……”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车内。
“你混蛋！”沈婧恬打痛了自己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地沿着脸颊滑落。
“我哪一次跟其他男人有过牵扯？周楚宴，你到底有没有心！”
沈婧恬越说越难过，“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还强迫我待在你身边！”
沈婧恬的声音充满了脆弱感，听着让周楚宴心里一阵难受。
“你以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觉得哪个男人都想跟我亲近，所以才会用那些伤人的话来骂我。”
周楚宴轻轻抓过沈婧恬刚才用来打他的那只手，动作则是轻柔揉了几下，接着又轻轻地吹了口气。
然后，他郑重其事地向沈婧恬道歉：“对不起。”
“你混蛋！我绝对不原谅你！”
沈婧恬抽回了手，声音里透着绝望，“别碰我！”
“对不起。”周楚宴再次重复道。
“你走开，快把车门打开让我下车，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沈婧恬哭得几乎断了气，似乎忘记了之前一直说自己喜欢的是周靖宇，并且首先出言讽刺了周楚宴。
“沈婧恬。”周楚宴没听她的，而是直接伸出双臂搂住了她。
“以后再也不会那样说话了。”
这次沈婧恬看得清清楚楚……
周楚宴的眼圈变红了。
沈婧恬没有说话，同样也没推开他。
她需要一点时间静一静。
过了许久，沈婧恬开口问了个问题：
“如果我真有了你孩子，那你会负责吗？”
沈婧恬开始后悔自己提了这个问题。
周楚宴的回答已经足够清晰。
如今老爷子还没决定到底是让他还是周靖宇成为周家未来的当家人。
谁的孩子能更早出生，就意味着谁更有机会赢得这个位子。
这就是为什么金蓉如此急切想要为周家争取到孙子。
“嗯。”周楚宴目光落在沈婧恬的小腹处，哪怕有衣服遮挡着他也什么都看不见。
沈婧恬表情复杂，果然如她预料的那般。
不过，他们每次亲热都没采取保护措施，按照频率来看，她的肚子也许早就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了。
沈婧恬后知后觉意识到上个月自己的例假就没来了。
一种莫名的恐慌瞬间涌上了心头。
如果有孩子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如果你不打算要这孩子，就不要好了。”
周楚宴温和地拍拍沈婧恬的背安慰道，“你有选择权决定他的未来。”
“可是……”
沈婧恬甚至还没有去医院检查是否真的怀孕了就被周楚宴这句话给带偏思路了。
周楚宴很清楚她接下来想说什么，眉头紧锁片刻后才舒展开来。
“沈婧恬，不管将来有没有我们的孩子，我依然会是周家未来的掌舵人以及集团继承者。”
这句话像是重重击中了平静湖面的大石头。
沈婧恬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