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河清镇15
“他是阿强？”
“当年之人不是都死了吗？”
有人冲上前，抓住田进强的衣领：“为什么你活着却假装死了？大兴呢？”
莫斯待她发泄了一阵子后才上前把人拉开：“婶子，他不假装自己死了怎么解释自己杀的人呢？”
“杀人？”
“他把其他人都杀了？”
莫斯点头：“他杀掉了所有人，怕被人发现，所以自己伪装成一个逃命的人在这里住了下来。”“当年参与过这事的叔伯婶子还有印象的话，应该记得去顾家是有人在暗中煽动吧？”
有人想了好一会儿，才指着田进强道：“就是他，我记得！是他让我们去顾家的！”
不管是不是，所有人都肯定会认定是田进强带的，毕竟他们自己不会犯错。
莫斯把当年的事都大致解释了一遍，最后说了句他们的尸骨都在崖下，若是有人想去寻人可以去崖下找尸骨。
他们也不会有人真的愿意去崖下找着尸骨的。
果不其然，在莫斯说了在崖下后，就有人打起了退堂鼓：“莫小子，我们是信你的。这人真是太可恶了！”
“是啊！”莫斯附和着，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当年顾家两人也是死得惨，若不是顾婶子半路遇上了他，早就知道真相了，何至于如此。”
“那顾家两人平日里为人还是很不错的，我就说做不出这种事嘛！”
“都是这人蒙骗了所有人，多恶毒啊！”
当年去的人中家里还有人的就逮住田进强死命打骂，塞住他口腔的布已经拿了出来：“你们等着，会遭报应的！”
“你才会遭报应！”
“你杀了这么多人，他们都会来找你的！”
田进强神色变得癫狂：“我是河神选中的人，河神会保佑我的！”
河神两字一出在他身边的人不由得退了好几步，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
许昀汜在一旁轻飘飘地问道：“河神真的会保佑这样的人吗？”
“是啊！”“他说得对，河神怎么可能保佑他这样的人！”
“他失心疯了！别被他骗了！”
有人上前踢了他一脚，他猛地跪了下来，眼眶格外突出地盯着前方，那个方向赫然是河神庙的方向。
“不对劲。”
那人还想踢他，莫斯忙地拦住了，见这人似乎只是保持着这个动作，但是已经没了呼吸：“许哥。”
许昀汜用一块布包着手，然后隔着布检查了下田进强：“确实是没气了。”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朝着他啐了一口水：“该死！”
“没让他赔钱就不错了！”
赔钱两个字触发了众人的灵感，有人小声说着：“他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了，东西应该充公吧？”
话音刚落就有人匆匆地赶去了田进强的家里，把他家里能搬走的能找到的东西都翻完了。
许昀汜几人去的时候，门和锁都被人拆了，整个院子只剩下空荡荡的泥土墙。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幕还是未变。”苏式微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异常讽刺。
他们的愤怒是真的，但是愤怒更多的是家里赚钱的人没了。
“你的任务完成了吧？”许昀汜看向顾南济。
他们当时抓住了田进强许昀汜就想着直接把人带到镇上来公开真相，那就能趁势为顾父顾母正名了。
要想镇上的人相信真相也很简单，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怒气值宣泄的地方罢了，许昀汜便用画像策划了这么一波操作，成功让众人把对顾家的怨气转移到田进强身上了。
现在田进强一死，对他们来说，当年之事就算是结束了。
顾南济点头，后续他把顾父顾母的尸骨合葬在房屋附近立好碑，对他来说，这件事就彻底结束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怎么去张府了？”莫斯问道。
“不急。”许昀汜道：“我们先去探探坟地。”
苏式微闻言道：“我和顾南济去吧，目前我们两的限制比较小。”
许昀汜没有反对，他们在这个世界空间里耗费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确实该推进进度了。
因为镇上野兽一事，几乎没有人在白天出去乱逛，这倒是方便了顾南济两人。
两人没有等天黑便直接去了坟地，莫斯和许昀汜两人各自回到自己住所去“报道”。
田进强的尸体宁叔也丢进了坟地，随便找了个坑埋着。
他们绕过田进强的坟包，往里走：“张家老夫人会不会并没有埋在这里。”
按照张府的丧事架势，如果真的埋在这片坟地，应该会有不少纸钱，但是他们只能看见一些不太新鲜的脚印，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
顾南济停了下来。
“怎么？发现问题了？”
顾南济退了几步再看向这坟地：“这里方位是不是变过？”
苏式微也退了几步，站在顾南济身旁看向前方这块坟地，她能感觉到好像是有哪里不一样，但是因为他们之前是晚上来的，本来就看不真切，所以不确定是不是天色的影响。
顾南济回忆着他们晚上走过的路劲，走到本应该在那里的陈家婶子的墓，发现是一个不认识人的墓，看起来这墓碑也已经是几十年前立的了。
“真的变了？”
苏式微在附近探查着，顾南济去了另外一个方向探查：“这边有新的杂乱的脚印。”
顾南济忙地过去，两人顺着脚印一直走，走到了西南角落一个墓碑停下。
他们看向这墓碑，正是张府老夫人的墓碑。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掏出了工具开始挖坟，这次比之前有经验多了，挖得还算快，也有他们埋得不深的原因。
这棺材都没放好，看起来他们很着急地就把棺材放下，草草埋上就离开了。
这具管材上方以及侧面还有几道符纸贴在上方，两人已经来挖坟了，也并没有被这符纸拦住，顾南济只看了几眼符纸便把棺材打开了。“这是张家老夫人的墓？”苏式微疑惑地看着棺材里的白骨，她倒回墓碑前，确实是张家老爷立的碑。
“若不是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贴符纸。”顾南济把棺材合上，重新埋了回去。
“可是，这明显是一副枯骨。”苏式微一边埋土一边道：“而且她才死多久？这幅状态没十年二十年不可能形成的。”
“在这个时间没什么不可能。”顾南济倒是接受良好：“如果她是第一个被怨气盯上的人，也许怨气很重，导致她整个人没什么能剩下的。”
苏式微却有些不认同：“有没有可能，这个人不是张家老夫人。”
“不可能。”许昀汜摇头：“不过这倒是还有一个可能。”
莫斯现在感觉自己脑容量不够了，为什么大小姐他们去看了张家老夫人的尸骨是枯骨，墓地方位还会自己移动。
从两人把坟地发生的事说了后他脑子就一直超额转动了：“许哥，还有什么可能？”
“张家老夫人确实是早就死了。”许昀汜道：“以前张府的那个老夫人不是真的。”
“可不是有未愿人遇见过张家老夫人么？”
许昀汜道：“我说我是张府的人，不认识我的人也只会以为我是张府的人。”
“那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张家老夫人早死了的事？”
许昀汜摇头：“尚未可知。这得问张家老爷了。”
“可是，我们要怎么进去？”莫斯叹气。
他们没想到机会来得很快，第二天张府的人拿着一张告示下山，大意是张府要招人，三男一女。苏式微和顾南济直接报了名，莫斯和许昀汜碍于学徒身份没有办法参与，只能看着。
“这竞争好激烈。”莫斯拿着今天偷瞄到的名单数着人：“快三十人了，这还只是我盯着的时候，没有盯着的时候肯定还有人。”
“张府给的待遇好，自然很多人想去的。”许昀汜毫不意外。
“那大小姐和顾哥被刷下来了怎么办？”
“这么多人，他们肯定会公布选人规则，到时候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张府招了一天的人，最后报名的人一共有五十五位，十二名女性，四十三名男性，为了以示公平，张府设置了考核，通过考核的人则进入张府工作。
“是什么考核啊？”
“怎么考？”
张甲敲了敲一旁的铜锣示意众人安静：“张府此次招的人是护院，自然是需要一些胆子大的身手好的人。”
“明日辰时在张府进行武力考核，两两一组，胜者和下一组的胜者进行比试，最后前三名则进入张府。”
“女子考核的是女工和厨艺，最佳者进入张府。”
张甲宣布完规则，然后示意报名的人上前抽签：“签上的号码是明日比赛的号码，第一轮的号码是相同数字为一组，若是抽到单独的那个数字，恭喜你，第一轮便过了。”
顾南济没有和一堆人去挤，待所有人抽完后才拿起最后一支签，拿到签后便退到了角落里。
因为最近镇上形势变动，莫斯的师父没有什么单子，莫斯知道他师父不想暴露他的手艺，所以也会自己找理由出来，反而让人设稳稳地立住了。今天抽签他也一直关注着情况，满场乱窜着，见顾南济拿到最后一支签，忙地看了眼，是二十二号。
“22号！是不是就是轮空的那个号码啊！”莫斯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小声问道。
顾南济点头：“应该。”
女子的考核是十二名女性同时进行，所以号码倒是不存在好不好，只是为了区别人而已，苏式微是6号。
“大小姐六六大顺，这是好兆头啊！”莫斯竖起大拇指。
苏式微苦笑：“兆头是好兆头，但我女工和厨艺不行。”
许昀汜也成功地从住处里出来了，闻言道：“我们可以玩点套路。”
翌日一大早，参赛者们就开始在张府里等着了。张府前厅里没有棺材后，显得宽敞了许多，两边放着桌椅凳子，甚至还有屏风，院子中央搭了一个简易的比武台，女子的比试在后院。
苏式微等人一进张府门就被带去了后院，参赛的男子都在前厅等着，院子围了一圈护卫，气氛看起来很严肃。
快到辰时时，张家老爷才慢悠悠地来到前厅：“今日没有被选上的，每人都可领1两银子。”
众人面色发光，更加兴奋异常。
张甲见状提醒道：“还不快谢谢老爷？”
众人这才齐齐道了声谢。
张家老爷摆了摆手：“开始吧。”
1号是一个身形瘦弱的人和一个身形魁梧的人共同持有，身形魁梧的男子见状不由得放松了起来，轻蔑地看了对面一眼，便直接冲了过去，在靠近瘦弱男子时，男子一个滑铲从他侧面滑过，在滑过的那瞬间，手指往魁梧男子大腿点了点，魁梧男子腿一软往下跪，瘦弱男子趁势一个甩腿把魁梧男子踢下比武台。
“好！”
这一手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其他人没看清楚动作，顾南济却看得清楚，这人用的是系统出手的道具。
他是未愿人。
瘦弱男子冲着张家老爷行了个礼，然后拿着自己的号牌走向了另外一边，那里是赢的人所在的位置。
2号两人身量相当，两人就是普通的掰着肩膀对打，他们手上都没有伪装的系统，应该就是普通的人，最后以左边的人险胜一筹，另外一个人没有站稳，掉出了比武台。
21组看起来很多，但是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武力值的，大多是平民百姓，有未愿人混进去，尽管身手不行，他们靠着道具还是能赢下来。
目前已知是未愿人的除了1号，还有7号，12号，16号，21号，一共五个人。
“22号轮空。”张甲站上比武台，看了看张家老爷才继续道：“接下来进行第二轮比试，有请诸位来抽取上台比试顺序。”
顾南济的顺序在8号，不算靠前也不算靠后，他退回角落。
几人也算幸运，这一轮几位未愿人都没有互相撞上，和顾南济比试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看是顾南济便直接认输了，他是见识过顾南济那一手箭矢射叶子的功夫的。
“现在你们十一位是决选出来的精英，挨个挑战你们背后的护卫，若都能挑战成功则直接进入张府，若不能则根据挑战人数选择前三位。”
他们背后的护卫都身形健硕，一共有十位。
“如果我们全都挑战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