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皱眉,不知道她的意图,不敢贸然出声。
突然那人伸手要掀开床幔,却忽然被人一把扯开了。
“昕儿,别怕,是我。”
萧君凛的声音传来,姜昕紧绷到极点的身体倏而一松,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她伸手拿过床头的斗篷披上,才掀开幔帐去点灯。
“坏!坏!走开!走开!”
只见一个穿着花布袄子的妇人正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她手里还拿着个坏了的拨浪鼓。
每次她想靠近床边就萧君凛给扯开了。
那疯癫妇人气得用坏拨浪鼓就要去打萧君凛。
姜昕拉了他一把,没让他被打到。
“父王,她是?”
萧君凛垂眸瞧着小姑娘,见她脸色有些白,心疼道:“被吓到了?”
姜昕轻轻摇头,“我没事。”
那疯癫妇人看到姜昕,犹如稚童的眼睛瞬间亮了,猛地就要扑过来。
萧君凛挡在姜昕面前,疯癫妇人“哇”地一声就哭了。
“坏!坏!娘娘!娘娘!”
这时候,外面守夜的碧竹也被惊动了,“小姐!”
姜昕出声道:“没事,王爷在这,碧竹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
看萧君凛的态度,这疯癫妇人怕是来头不小。
“她是瑞云姑姑,与瑞芳姑姑都是自小就在母妃身边服侍的老人。”
萧君凛轻声跟她说道:“后来,我母妃仙逝后,瑞云姑姑一病不起,再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姜昕秀眉轻蹙,心头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浓了。
宸皇贵妃病逝时,身边最信任的大宫女一个不在身边,一个又疯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呢?
萧君凛那双幽深的凤目也变得有些冰凉,“当年我回京后,也曾彻查过母妃的死因。”
但伺候过母妃,还有先帝身边的宫人都说,母妃在心疾发作之前,还揪着父皇的胡子数落他的各种不好,闹得他父皇没办法,低声下气地哄她,晚上要带她出宫玩,才让母妃满意了。
母妃回自己寝宫后,还兴致勃勃地挑选外出要穿的衣裙首饰,心情极好。
可就在她午睡醒来后不久,就忽然心疾发作,短短一个多时辰内,她就与世长辞了。
在这期间,除了在殿内服侍她的瑞云姑姑,根本没人来找过她。
“那太医呢?”
宸皇贵妃心疾发作,肯定会有太医赶来医治的。
“宫人说,父皇临终前,下旨把他们都处死了。”
“什么?”
萧君凛薄唇紧抿,“所有人都说,是因为他们救不了母妃,才被父皇迁怒之下给杀的。”
但他心里一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多年来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如果是其他人迫害母妃,诱使她心疾发作,不可能什么痕迹都没有。”
萧君凛皱眉,“而且以父皇对母妃的重视,真有人害了母妃,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那万一导致宸皇贵妃心疾发作的真凶就是先帝爷呢?
姜昕最后还是没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当局者迷,萧君凛自小见惯了父母的恩爱,先帝不可能伤害宸皇贵妃的思想根深蒂固。
他怀疑所有人,却唯独不会怀疑自己的父亲。
姜昕也没任何证据,单靠猜测,什么都站不住脚,说出来也只会徒增萧君凛的烦恼罢了。
“当时,除了先帝和瑞云姑姑,皇贵妃娘娘临终前,还有谁在。”
萧君凛淡淡道:“梁太后,当年她是皇后,母妃出事,她避不开。”
“父王曾找太后问过吗?”
“嗯,她说,母妃回天无术,父皇暴怒,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母妃临终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