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将近半个月的画展,不过开了三天也就要结束了。
索性在网上的反响并不错,不然我倒是会对自己的画作产生怀疑了。
“千娇,你等会有空吗?”
工作室的老师突然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是画展的后续出了其他的事情,心里不由得还有点慌张。
“许老师,请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我有一些忐忑的问:“还是说是画展的事情出了什么纰漏?”
我实在是想不到她能给我打电话的原因了,不过听语气不像是发生了坏事一样。
果不其然,许老师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的喜悦。
“国外来的有位画家对你的画很感兴趣,想要见你一面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等会来工作室一趟吧,我在这里等你。”
这是我这段时间以来,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好!我马上就来!”这消息让我说话都不由得变得激动了。
等挂断电话后,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还难得的化了个妆。
毕竟从那个许老师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那位画家应该是很出名的人物。
既然这样的人物想要见我,那肯定是需要更加正式一点的。
“你要出门吗?”
轮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从镜子中可以看见裴铮的脸。
“许老师说有位画家喜欢我的画,所以想要见我。”我倒也没有隐瞒的心思:“所以我现在准备一下,等会就直接过去工作室了。”
裴铮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温柔:“注意安全,等会让吴畏送你过去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没有理由拒绝,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等我见完那位画家后,已经傍晚六点半了。
吴畏刚刚发消息说有事情,所以让我在工作室的门口等他。
我想了想,给他回复了一句:不用来了,反正也不远,我直接走回去就好了。
他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强调了一句让我在原地等他,最近有点不太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还是选择听他的话。
殊不知,现在危险正在靠近。
而另一边,裴铮难得清醒了一回,却接到了来自被裴修派去监视周蕊蕊的下属的消息。
‘周家小姐那边似乎派人去跟踪小姐,小姐可能会有危险!’
这话一下子让裴铮的瞳孔都瞪大了,原先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裂痕。
他的目光在‘危险’两个字上死死的盯了一会,然后才下定决心一般,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从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后,就很少有站起来的时候,更不用说是站着走出去了。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第一次走出去别墅,居然会是去救自己心爱的人。
“千娇有危险。”他疾步走出别墅的时候,还拿出手机给吴畏打了一通电话:“你现在在她旁边吗?赶紧过去!”
吴畏听到这话,也知道事态紧急,答应了一声也驱车往那边赶。
不知道一路上闯了多少个红灯,等他到了工作室附近,刚下车就看见了十分危急的一幕。
“小心!”
他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躯抵挡住了即将泼到我身上的不明液体。
我几乎要被吓傻了,脑子就跟被浆糊给糊住了一样,好一会才转过弯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明明我最开始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听从了吴畏的话,在原地等他而已,怎么裴铮会突然出现?
最重要的是,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前,我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
我的耳朵感觉轰鸣声一片,眼中只剩下因为疼痛而冒出冷汗的裴铮,其他于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你没事吧?”我及时的扶住他,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刚才的液体在他的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背后的衣服也被腐蚀一片,肩膀几乎都不能看了。
这是......硫酸!
我眼睛突然瞪大,拿出手机就拨打了120。
方才泼硫酸的男人见受伤的是别人,当即就准备跑路,好在吴畏及时的赶到,拦下了这个人。
“你坚持一会,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我眼中酸涩一片,泪水一颗颗的往下落,手完全不知道该要放在什么地方。
他身上的伤口范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这毕竟是硫酸,时间长了是会连皮肤都一起坏死的。
最重要的是,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你怎么那么傻啊。”我现在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受伤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你......”
他苍白的唇勉强勾起一抹笑:“别哭,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剧烈的疼痛让他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好在救护车及时的赶来,将他给送去了医院。
“走吧。”我转头对着吴畏笑了一下,语气冰冷:“该带着他去警局问问了。”
这里离警局并不远,我作为证人,先去警局录了个口供,然后才跟着吴畏去了医院。
正好我们到医院的时候,裴铮刚从手术室被推出来。
我有些紧张的凑上前去问医生:“他现在怎么样?身体会有什么问题吗?”
这医生想必是见过大场面了,对我的话倒是也对答如流:“他身上的伤基本都在背后,倒是没有伤到里面,不过留疤是肯定会的了,具体情况还要等他醒了之后,才能知道。”
“好的,谢谢医生。”
我得知他没有很严重的伤之后,整颗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我现在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整个人都还是有些后怕的。
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想要毁我的容,要不是裴铮及时赶到,现在躺在病房里的人就是我了。
一想到他方才虚弱的样子,我的心里对那个男人的恨意就越发的浓烈。
“小姐。”吴畏轻轻的喊了我一声,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危险:“那男人估计不是主使,背后应该另有其人。”
我冲他抿唇一笑,目光中透着冷意:“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办吧?”
之前我是不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但是现在我的怒意已经让我完全顾不了这一点了。
“遵命。”他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