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霄虽然没走公司管理回家继承家业的路,但她前不久,刚在她爸看的金融杂志封面上看到过江靳年的专访。

    自然也认得这位金字塔顶峰、握着无数人命脉的江家现任掌权人。

    她腰背一瞬间绷直,就像忽然见到大领导的小学生,身板挺的比军姿还正,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地对着平时只偶尔在杂志封面上见过、但从未有机会亲眼一见的江靳年打招呼:

    “江、江总好!”

    她这一声又大又响,比公司的下属见了最高上司打招呼还响亮,冷不丁嚎这一嗓子,差点把她对面的沈南枝吓一跳。

    田霄对沈南枝投去了一个抱歉和打扰的眼神。

    但她不敢再继续多待。

    江靳年的地位,是她父亲托遍人脉都未必能预约上见面说句话的那种,她现在脑子里的神经绷的比拉满的弦还紧。

    要是知道江靳年拖家带口亲自飞来国外看她家小学妹,再给她壮十个胆,她也不敢在晚上打扰人家小两口小别胜新婚。

    “这个是下周实验我们要用的表格。”田霄迅速将手里拿来的那张纸塞到沈南枝手里。

    “还有,”她长话短说:“楼下李雯她们弄了些烧烤和啤酒,本来想让我来喊你一起过去玩会儿,但既然江总来了——”

    她迅速抬眼瞥了眼站在沈南枝身旁的江靳年,脚底已经做好抹油开溜的准备。

    “小师妹呀,你们忙你们的,我就先走了啊。”

    话没说完,她已经迅速挥挥手,跑向电梯口下楼。

    沈南枝看着速度快到、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的田霄,嘴角微抽之余,倒是有点感同身受。

    想当初,她没和江靳年结婚的那几年,每每逢年过节在老宅见到短暂回国的他,她也是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

    回头,见江靳年正在看她,沈南枝眉眼弯起,压了压唇角的笑意,说:

    “我学姐好像有点怕你。”

    两人中间的团崽子好奇地仰着头盯着他们两个。

    江靳年抬抬眼皮,嗓音中听不出多少具体的情绪,“你当初不是也怕我?”

    “走了。”他关上门,带她往里走,“水放好了,去洗澡吧。”

    沈南枝轻快应了声,走去沙发上拿着换洗的衣服,很快钻进了浴室。

    进来的时候顺道顺来了平板,沈南枝泡澡泡的时间有些长,等她收拾完穿着丝绸冰质睡衣出去时,江靳年早早就洗完坐在沙发上看邮件。

    见她出来,他将平板放下。

    漆眸温和,对她招手。

    “枝枝,来。”

    团团被江靳年送去另一边房间,包括它的狗盆和狗粮。

    在飞机上折腾的那一天,狗崽子早就累的够呛,在新的房间中转了圈,便很快跑去了自己的狗窝上,四仰八叉地开始睡觉。

    沈南枝将平板随手放在身边的镂空台上,见周围没了那只团崽子的身影,已经猜到它是回了房间休息。

    她没再多问,很快往江靳年那边走来。

    泡澡的时间长,她脸颊被热气晕染得红扑扑的,就像熟透的果子,丝绸睡衣轻薄,裙摆往下遮到纤细盈白的小腿,往上两根细带坠在肩头,在璀璨明晃的光线下,露在外面的肌肤凝脂如玉,比雪都白。

    她本想挨着他身边坐,但还没走近坐下,江靳年就抬手覆住了她腰肢,“抱着,行么?”

    沈南枝眨眨眼,迎上他浓墨眸子看了看,接着低头看了眼他腿,眼尾似升起滚烫的潮热,她眸闪了闪,动作微微顿住,随后微飘着视线,顺着他的力道跨坐在了他腿上。

    注视着她的动作,江靳年眼底的墨色微漾着扩散开来,他覆在她侧腰上的手掌收紧,巧劲箍着她腰肢,将人纳在怀中。

    沈南枝身上穿的睡衣轻薄冰滑,在跨坐在他腿上的那一刹那,裙摆便上卷着往上滑,露出更多白的晃眼的肌肤。

    江靳年掐着她的下颌吻下来。

    骨节分明的指骨握着掌中软腰寸寸往下。

    某一个瞬间,沈南枝的眉心微紧了紧,嗓音深处发出一道低抑的软吟,但还未溢出唇瓣,就被男人封着吞没。

    堆积在腰间的睡裙不知何时变得皱皱巴巴的,她无意识咬着被亲红的唇瓣,软着腰脑袋靠在他肩头。

    瓷白柔韧的细腰被男人箍握着,刺目的光线下,在他掌中细细低颤。

    江靳年亲她耳朵尖,沈南枝吐着热气想往一旁躲,但刚动了一下,就被他再次按回来,她低低吸了口气,眼眶中的水雾似有凝聚。

    他揉了两下她唇珠,看向她的眸色深不见底,“怎么了?”

    她低哼了声,脸颊埋在他颈侧。

    像团团被欺负时哼哼唧唧时一样,拖着发软的尾音嗓音娇颤:

    “灯太亮了,刺眼。”

    “你去关灯。”

    “还有——”

    “我累了,要去床上。”

    他低笑,裹着磁性的嗓音顺着耳廓往她耳朵中钻。

    沈南枝呼吸更烫,耳朵尖都敏感的抖了抖。

    “夫人要不要看看才几点?”

    她咬了咬唇角有些刺疼的唇瓣,语调很硬气,除了目光不往他身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