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球。
投篮。
命中！
沈清拿着篮球，完成了一次近距离的投篮。
虽然投篮的动作不算标准，可也能看出以前应该是碰过篮球的。
“可以啊。”
陈百岁开口夸道。
周曦楚接住了篮球，也再度传球给了沈清：“沈清，再来一个。”
第二次投篮。
未命中。
江澈看着满脸认真模样打球的小同桌，嘴角莫名的勾了勾：“以前有人教过你？”
“嗯嗯。”
沈清轻轻点头。
她还记得小时候跟着父亲一起去篮球场玩，一起熬夜看篮球比赛的场面。
父亲是湖人队的球迷。
衣柜里常年挂着一件紫色的湖人队球衣，科比的名场面更是如数家珍。
可惜后来……
自从父亲离开后。
沈清慢慢也就远离各种体育运动了，开始逐渐成为大家眼中的好孩子。
听话。
懂事。
品学兼优。
不会再让任何人为自己操心，也担心自己会麻烦到其他人。
砰！
一声闷响。
沈清猛地回过神来，发现一只手挡在自己面前，抓住了飞来的篮球。
江澈微微蹙眉：“球场上别走神。”
“哦……”
“再投一个。”
说着。
江澈把手里的篮球递给了沈清。
沈清抱着球，看着篮筐瞄了瞄，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出现，可惜因为力气不够并没有碰到篮筐。
“投篮动作挺标准的嘛。”
“……”
沈清沉默着没有回答，一个人朝着球场边缘走去。
江澈也没再理会，自顾自的上前拿球。
三个人在球场上投着篮。
时不时。
陈百岁会忍不住调侃一句：“曦楚，沈清都进球了，你好像还一个球都没进。”
“你不说话会死？”
“……”
沈清则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球场旁的看台座位上，沉默着一言不发。
目光看着篮球场上打球的同学。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小时候跟着父亲在附近体育场打球的场景。
如果爸爸还在的话……该多好啊。
突然。
沈清发现自己面前出现的一抹阴影，抬头刚好看见了站在面前的江澈。
少年只是投了几个球，身上还未出汗，只是笔挺的身姿替自己遮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
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看着自己。
沈清一时间有些紧张。
江澈没有坐下，只是保持着站姿，语气随意的问道：“心情不好？”
他刚才就注意到小同桌情绪有些不对劲。
上场刚投了两个球，就自己一个人跑到看台上坐着了，一看就是心里有什么事的状态。
沈清微微摇头：“没有。”
江澈却是有些不满，语气严肃了些：“随便投两个球应该不算剧烈运动吧？”
“不算。”
“我刚才也没说错什么话吧？”
“没……”
“那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
沈清微微埋头，也没有要解释的示意，只是小声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不行。”
“……”
“有事儿别憋着，赶紧说。”江澈随意的在旁边坐下，语气故意“凶”了几分，一脸认真的看着沈清。
沈清抿了抿嘴，小声的开口道：“小时候我爸经常带着一起打篮球。”
“嗯，然后呢？”
“我想他了。”
“明天周六放假，自己去找呗。”
江澈语气清冷，似乎不太愿意提起“父亲”这个话题，至少他和自己父亲的关系是很僵硬的。
“……”
沈清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
江澈微微蹙眉：“怎么了？”
“有点羡慕你。”
“嗯？”
“你和你父亲……”
江澈嗤一声，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也冷了几分：“你在拿我寻开心？”
“没有。”
“运动会的时候你见过他吧，你觉得很值得羡慕？”
“至少你还有。”
沈清的声音很小。
江澈却是一下子顿住了，脸上原本的冷意逐渐融化，看向埋着头的沈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不傻。
自然能从这句话中明白沈清的意思。
这也是他第一次了解到有关于沈清的家庭情况，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一些。
“你……”
江澈欲言又止，还是没说出什么。
他并不是一个擅长安慰别人的人，相反更多时候他压根懒得搭理别人的家事。
沈清全程都埋着头，小声的说着：“我爸爸以前很喜欢篮球，经常带着我一起去篮球场。”
“不过妈妈不喜欢，她总说爸爸不务正业，说他没出息……”
江澈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听着。
“后来，爸爸出了车祸，那天他明明说好要陪我一起过生日的，还说要送我惊喜的生日礼物。”
“我好想他啊……”
声音很小。
带着少女的哽咽。
江澈看着埋着头的沈清，看到了眼泪顺着女孩的脸颊不断滑落。
他没办法感同身受。
可那种生日当天至亲离世的场面，光是想象便觉得心酸悲凉。
江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摸了摸口袋想要递张纸给对方，可口袋里只有烟盒和打火机。
他从来没有随身携带卫生纸的习惯。
“咳……你带纸了吗？”
“……”
沈清没有回答，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卫生纸递给江澈。
不过小姑娘全程都刻意的埋着头，似乎是担心自己哭哭啼啼的模样被人看见。
江澈接过卫生纸，又转手递了回去。
“嗯？”
“自己擦一下。”
“哦……”
沈清默默的拿回了江澈递来的卫生纸，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不过还是擦了擦眼泪。
自从父亲离开后。
她已经很少会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了，总是一个人将自己封闭起来。
“快下课了，去卫生间洗个脸。”
“嗯嗯。”
沈清从看台起身，一个人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几步。
周曦楚已经离开球场，跟着走了过来，看起来是准备一起去卫生间。
“沈清，你怎么了？”
“啊？没……没事。”
沈清摇了摇头，眼神躲闪，尽可能的不让人看出自己眼角的泪痕。
可有些泛红的眼眶，还是说明了一切。
周曦楚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凶狠的看着江澈：“江澈！你是不是又在欺负沈清！”
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