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抠着自己的指甲,有点犹豫。

    只要吃了这个药,她可以轻而易杀掉柳景年,代价就是她自己也完了。

    不吃的话,她和大哥仍旧可以继续等待。

    等待沈则御打到京师,解救他们。

    只是这个过程不知要多久。

    沈则御也不知要吃多少苦。

    她忽然又想到,如果她吃了这个药,沈则御听到她要嫁给柳景年的消息,又会多难过。

    “考虑的怎么样?”柳景年问她。

    秦挽辞把药丸送到唇边。

    柳景年眸光晶亮。

    她又顿住。

    “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柳简微?”

    柳景年:“典典,有些话,我不能说的。”

    秦挽辞换了个说法:“如果我要杀她呢?”

    “生死有命。”柳景年道。

    秦挽辞想了一下,把药丸往嘴里送:“你和我一起吃。”

    “当然。”

    柳景年笑着捻起药丸,手从她的臂间穿过去。

    “交杯。”

    “你真变态。”秦挽辞明着骂。

    柳景年笑而不语。

    两人双双把小小的药丸吞下去。

    柳景年又补了一句:“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也保护好自己,你也要记得,我们两个其中一个受伤,另一个也会有痛感。”

    秦挽辞二话不说朝他脸上抽了一个巴掌。

    柳景年:“……”

    急忙去看她的脸。

    “疼不疼?你怎么还是这样傻乎乎的?刚跟你说过。”

    她下手不重。

    脸上没有痕迹,只是有点轻微的疼。

    秦挽辞气死了。

    “你不早说?”

    “早说你就不吃了?”柳景年满眼无辜。

    “早说我就先抽你!”

    秦挽辞凶巴巴道。

    柳景年:“那看来我还逃过一劫。”

    他叹口气,从马车座下拿出药箱,找了瓶药膏给秦挽辞。

    “涂上就不痛了。”

    秦挽辞接过来,自己往脸上擦。

    又想到什么:“我涂了药,你还会痛吗?”

    柳景年皱了一下眉:“当然……会痛,药是作用在你脸上,又不是我脸上。”

    所以如果他们其中一个受了伤,两个人是要分开医治的。

    秦挽辞暗暗思索。

    柳景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如果我中了可以救治的刀伤,却没有医治,而导致了死亡,另外一边的你却及时医治了,没有死,那么你的伤口便不会愈合,会死的更惨。”

    秦挽辞轻嗤:“反正就是可以共苦,不能同甘。”

    “没错。”

    秦挽辞的脸擦了药膏本来会好,可如果柳景年不用药膏,脸一直痛,等秦挽辞脸上的药膏药效过去,她还会重新痛。

    秦挽辞不再说话,任由柳景年把她带到了祥云斋。

    柳景年跟掌柜说明了来意,又给了一笔丰厚的赏钱。

    掌柜的便将他们二人领到了后厨。

    点心配方虽然绝密,但是掌柜认识柳景年。

    摄政王亲自到他们铺子学做点心,这个噱头比任何秘方都好用。

    够他赚几年。

    更别说柳景年给的赏钱多。

    后厨里,三个师傅正在揉面团做点心。

    有个师傅来教他们,让两人先揉面。

    秦挽辞会做栀子糕,却还是很认真的学。

    她记得,沈则御很喜欢栀子的味道。

    她和面的时候,柳景年站在她的身后,将她圈在怀中。

    “滚蛋。”

    秦挽辞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典典,你已经答应嫁给我,这不算过分。”他的脸垂在她的肩上。

    “现在还没嫁,你说过不会强迫我,我现在不乐意。”秦挽辞冷着脸。

    “好。”

    柳景年只得松开她。

    两人并排站着和面。

    教他们做点心的师傅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第一锅栀子糕出炉的时候,柳景年捏了一个送到秦挽辞嘴边。

    正好有人点了四份栀子糕,掌柜的让小二进来取。

    “我来帮你。”

    秦挽辞端着装好的两盘,绕过柳景年,跟着店小二往前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