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第一次被祁越丰退婚的时候,秦抚诗的情绪稳定多了。

    “大姐,真的确定是他吗?”秦抚诗问。

    秦挽辞:“我会让江宽再去仔细查一遍,一来燕长离很可能是被人护着,二来我们以前从未往这个方面想,难免会有疏漏。”

    “那就查吧,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能接受的。”

    秦抚诗笑了笑,很勉强。

    她心里有底儿了。

    冯书杳跟燕长离无冤无仇,犯不着找人假扮冤枉他。

    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再一再二再三的遇人不淑,秦挽辞都替秦抚诗心累。

    “七妹……”

    “大姐,不用安慰我,我肯定是有点难过的,不过没关系,让我难过三天吧,三天之后,太阳升起,我还是一个新的秦抚诗。”

    秦挽辞摸了摸她的脸:“好,无论什么时候需要大姐,大姐都在。”

    秦抚诗重重的点头。

    秦挽辞让江宽去王府把秦献和秦盈也接过来,夫妇俩在秦家待了一个下午。

    晚上和秦家人一起祭月,吃团圆饭。

    秦抚诗收敛着情绪,没事人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秦挽辞觉得,她真的成长了很多。

    吃过晚饭,沈则御和秦挽辞回了河东王府。

    下马车的时候,小秦盈已经被奶娘哄着睡了。

    沈则御先回了正院。

    秦挽辞被秦献拉着去沁珠院看狐狸。

    三只小狐狸缩在一起,身上已经慢慢长出了灰棕色的短毛。

    秦献这两天话多了一点,有好多问题要问。

    有些秦挽辞也答不上来。

    她想,或许该给秦献请个先生了。

    从沁珠院出来,夜已经深了。

    圆月亮若银盘,方方正正悬在宝蓝色的夜空中,寂静悠远,人心也跟着澄澈。

    秦挽辞一步步往隔壁的正院走。

    二楼卧房的灯亮着。

    一人站在窗前,被灯光拉长的影子透过窗户,投注在庭院里。

    看到秦挽辞的身影踏入正院,沈则御慌忙在书桌前坐下,哗啦啦的翻书。

    耳朵专注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在听到木地板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后,沈则御松了口气。

    他起身走到外间的圆桌边,喝了一杯凉茶,胸口的燥意却把那杯凉茶蒸干,冒着腾腾热气。

    更难受了。

    他又倒了两杯酒。

    门外却久久没有声响。

    沈则御蹙眉,又等了一会儿,仍旧没见秦挽辞进来。

    他有点按捺不住。

    拾步去开门。

    门才拉开一线,一只手就推在了他的胸口。

    秦挽辞被烫了一样,赶紧-缩回来。

    “王爷,你还没睡?”

    沈则御穿着一身红色的寝衣,墨发也用红色绸缎扎起来。

    秦挽辞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湖,又被这突入其来的一下扰乱,脑子有点打结。

    “有点热,睡不着。”沈则御道。

    热?

    秦挽辞不由自主瞟了一下他松散的衣领。

    没说话。

    沈则御侧开身,让秦挽辞进来。

    又把门关好,闩上。

    “房里是有点热。”

    秦挽辞随口回应他。

    满屋红绸喜字,还有桌上摆着的一盘盘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无不让她局促。

    这感觉一点不像她当初成婚那夜的心情。

    “时候不早了,你去洗漱吧。”

    沈则御望着她的背影道,“我已经洗过了。”

    “好。”

    秦挽辞卸掉头上的发饰,解了发髻。

    转身去衣柜里找自己的寝衣。

    沈则御给他们的卧房里面加了一间净房,里面有浴桶和用竹管连接,送上来的热水。

    他尽量把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都给她。

    拉开衣柜,秦挽辞有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