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铎这是问沈则御,要不要毁了柳景年和杨韵玲的婚事。

    秦挽辞忽然觉得柳景年遇上沈则御,真是有点倒霉。

    桩桩婚姻都要被沈则御破坏。

    她低着头,轻轻弯了一下唇。

    许云铎在场,沈则御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身子往后面椅背上一靠。

    眼角余光洒在她身上。

    “不急,他自己在杨韵玲身上埋了炸药,等到关键时候炸了,那才真的有意思。”沈则御不屑一顾。

    他一直盯着柳景年。

    自然知道杨韵玲最近染了毒瘾。

    他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柳景年下的,但是也能猜个大概。

    杨韵玲的毒瘾,是在想谋害秦挽辞,从河东逃走之后染上的。

    他的人已经确定,当时就是柳景年的人把杨韵玲带出河东的。

    下毒的是谁,不言而喻。

    杨韵玲现在还好好跟在柳景年身边,必然不知道真相。

    杨家父女如今把账算在沈则御头上,等到时机成熟,他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许云铎没留下来吃晚饭。

    他说完正事,喝了杯茶就走了。

    “剥了多少个?”

    沈则御看了眼小碟子里放着的瓜子仁。

    “四百三十九个。”秦挽辞。

    沈则御打开秦挽辞的掌心,把碟子上的瓜子仁全部倒进去。

    秦挽辞微楞。

    就在她以为沈则御是让她自己吃的时候,沈则御忽然低头凑过来,把她掌心里的瓜子一口吃光。

    秦挽辞:……

    所以放她掌心里的意义是什么?

    吃她一手口水吗?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出了七月。

    阳嬷嬷到底是什么都没盘问出来,她一口咬定了这事儿就是秦颁主谋,她和凌风道长才是受了秦颁的指使。

    池宴几乎把所有能用的酷刑全在她身上走了一遍。

    到最后,已经没了人形。

    仍旧撬不开她的嘴。

    阳嬷嬷咽了气。

    沈则御和秦挽辞都不意外。

    这倒是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阳嬷嬷也是经过训练的,她很可能也是来自平西郭家。

    沈则御让人详细去查阳嬷嬷的过往。

    很快就发现,阳嬷嬷是二十二年前忽然出现在河东的。

    至于她从何处来,却无人知晓。

    巧的是那一年,正是张赋迎娶张夫人的时候。

    张夫人十分低调,又不是很受宠,她跟河东王府的往来并不算很多。

    偶有交集,也很难断定她和阳嬷嬷是否有过私下接触。

    现在阳嬷嬷死了,更难确认。

    这条线,暂时就查不下去了。

    秦挽辞依旧让人紧盯张玉,她直觉张玉母女跟此事脱不了干系。

    八月初,天气仍旧有些热。

    秦挽辞回秦家探望祖母。

    一进门,就感觉家中氛围不太对。

    “这都是怎么了?”

    三婶跟祖母对视一眼,拿出一封书信。

    “昨夜收到你娘来的家书,你大嫂生了两个女儿。”

    “这是喜事啊,大哥大嫂儿女双全。”

    秦挽辞笑了一下,又忽然想到什么,笑容僵滞,快速夺过那封信。

    “你大嫂难产,去了,”三婶说着,忍不住掉眼泪,又说:“还有你三哥,太子的登基大典,出了点纰漏,皇上贬了他的官,调他到柘县当县令。”

    秦挽辞一目十行,捏着信纸的指尖发凉。

    关于大嫂的事,她娘在信中说的并不十分清楚。

    毕竟也是从北漠转述而来。

    大哥现在在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兵荒马乱的,两个刚出生的小婴孩,还有小侄子,骤然失去大嫂,他们怎么撑下去?

    至于秦珏,信上说,是因为登基大典的时候,祭祀用的祭品弄错了,被户部周尚书发现,皇上大怒。

    官员们相互推脱,罪名最终落到了秦珏头上。

    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