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展香要比她的姐妹厉害多了。
这番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却在暗暗地贬踩秦挽辞。
有权有钱的人，妻妾成群，却都住在府邸后院。
只有外室才会住在别院。
她说秦挽辞不住王府，又说沈则御别院多，怕弄错地方找错人，无异于说沈则御安置她就像安置外头的女人一样。
连正室的体面和尊重都没有。
她是想干吗？又来挑拨离间？
秦挽辞发现，自己先前对燕展香的判断可能有失误。
别人都说燕展香喜欢沈则御。
可两次接触下来，她发现燕展香虽然的确在沈则御面前喜欢表现，但她并没有感受到燕展香对沈则御有多爱。
她不是沈则御的妾室。
抢秦挽辞的风头，打压秦挽辞，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她若喜欢沈则御，更应该想方设法勾引沈则御，把重心放到沈则御身上。
而不是打压秦挽辞。
毕竟就算秦挽辞倒台，遭沈则御厌弃，也轮不到燕展香做河东王妃。
这很奇怪。
倒台？
秦挽辞心中掠起波澜。
她代表的是秦家，她的背后是她父亲和哥哥，是强大的兵权。
燕展香离间她和沈则御，难道是想破坏秦家和沈则御的关系？
她又想到那个下毒的死士和凌风道长。
他们是平西王的人，难道燕展香也和平西王有关？
秦挽辞心中思索万千，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出口的声音极淡：“河东王府也不是朝廷御赐的，是王爷的曾祖父住在那座宅子里，那座宅子就叫河东王府。
如今王爷不喜欢那宅子的风水，换了地方，河东王府自然也换了宅子，就像我们大梁朝，开国之时建都临水城，后来孝宗陛下迁都洛城，燕小姐能说如今的洛城不是京都吗？”
又说：“人人皆知的事儿，燕小姐却不知，莫不是真像王爷说的那样……”
秦挽辞说了一半，意味深长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燕展香一愣。
没料到秦挽辞会这样说。
她有些尴尬笑了笑：“是民女无知了，王妃莫要怪罪，要不民女请王妃去邀月楼吃个便饭吧，也当是赔罪。”
“邀月楼怕是不行。”
秦挽辞还没答话，燕展香身后站着的张玉说道。
“怎么了？”
燕展香一脸不解。
秦挽辞眸色静静，看着她们一唱一和。
张玉抬头看了一眼秦挽辞，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秦挽辞的声音有点冷。
“那……那王妃您千万不要生气。”张玉嗫嗫嚅嚅，似十分害怕的样子。
秦挽辞不言语。
“邀月楼昨天被查封了，听说邀月楼有个歌姬前几日伺候了王爷，被王爷留宿至深夜，邀月楼的掌柜用这个歌姬揽，王爷一怒之下，把邀月楼封了，那个歌姬……也不见了。”
张玉说完，她们一群人全都齐刷刷看着秦挽辞。
等着看她的反应。
秦挽辞的一双眸子冷幽幽像雪夜里的寒星。
她彻彻底底明白。
燕展香她们一行今天拦住自己，就是想说出来这番话吧。
告诉她沈则御在外面养了歌姬。
还冲冠一怒为红颜，把人家的酒楼都给查封了。
实在不像话。
正常的当家主母听到这些，就算自己不气死，估计也要想办法把外室弄死。
燕展香想把这消息告诉她，又要借别人的口，把她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回头沈则御要算账，也不明直接算到她头上。
又是一招借刀杀人啊。
秦挽辞表情格外冷静。
“王妃，您没事吧？其实男人三妻四妾也正常，何况是王爷。”
张玉又小心翼翼安慰她。
秦挽辞上前两步。
忽然抬手，使出全力一巴掌抽在燕展香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