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沈则御道。

    出了事,店里的人全部受审。

    尤其是跟秦挽辞他们近距离接触过的,没有一个逃得掉。

    不过有的人嫌疑大,有的人嫌疑小。

    审讯方式也不同。

    张夫人的丈夫张贤在宿州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对沈则御也算尽心。

    抓不到确凿的证据,仅靠巧合与怀疑,沈则御不好贸然让人对他夫人用刑。

    只能让人简单恫吓。

    张夫人现在还被关着,她不认,暂时还拿她没办法。

    “下毒既然是临时起意,很大可能就和今天的事有关。”沈则御又说。

    秦挽辞看了他一眼,明白的他的意思。

    “你怀疑燕展香?”

    沈则御因为秦挽辞,当众让燕展香下不来台。

    燕展香若心存不满,想要报复,说的过去。

    沈则御侧面回答:“池宴查了燕展香,这事儿的确和她无关。”

    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就怀疑了,立刻让池宴调查。

    可燕展香规矩的很。

    秦挽辞仔细想了一下:“她会不会借刀杀人?”

    又问:“今天主持龙舟大赛的那位张大人,跟张贤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有个女儿跟燕展香关系很好?”

    沈则御:“他叫张赋,跟张贤算是堂兄弟,不过他们隔得远,是同一个高祖。”

    “高祖?”

    秦挽辞算了一下,祖父上面又隔了一个曾祖,的确有点远。

    “好像是张赋的姐妹跟张贤的姐夫有点不清楚,两家早年闹过一场,不怎么打交道。”沈则御道。

    对于下属的内宅之事,他并不关注,偶尔听人说一嘴而已。

    他说到这里,已经明白了秦挽辞的意思。

    “你是觉得,张赋的女儿做了燕展香的刀?”

    秦挽辞颔首。

    “今天在揽月楼,我见到张赋的夫人身后跟着一个姑娘,眉眼跟张赋挺像,下午燕夫人和燕展香离席没多久,我看到那姑娘也去了后院。”

    沈则御锁着眉。

    “张赋接管腾蓝河五年,今天出事,他是第一个要承担责任,张家也要跟着倒霉。”

    这个张姑娘应该不至于为了替燕展香出气,而毁了全家,这说不通。

    他又说:“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死士,不是张赋的人,除非这个张姑娘自己有本事培养死士。”

    问题又陷入了僵局。

    沈则御拿起帕子,擦了一下她唇角糖醋排骨留下的酱汁。

    “你也不用害怕,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件事他一定要调查到底。

    河东是他的地盘,他的王妃决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吃亏。

    秦挽辞点头。

    她不惹事,也不会怕事。

    若因此就畏畏缩缩,不敢露头,只会让人轻视,把她这一年好不容易积攒的威望全部粉碎。

    次日,沈则御又给秦挽辞身边加派了不少人手。

    秦挽辞照常活动。

    该赴宴赴宴,该回秦家回秦家。

    她一点不露怯,仍旧是平静从容的面孔,摸不透深浅。

    越发让人高看一眼。

    秦析文被吓了一场,接连梦魇,连着烧了三天。

    四个秦珺给她开了药,烧退下去了,梦魇却反反复复不见好。

    秦挽辞回秦家看她。

    才八岁的小女孩,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

    依偎在祖母旁边,眼神萎靡的让人心疼。

    正在这时候,下人来报:“王妃,老夫人,河东王府有位嬷嬷过来,说是来看九小姐。”

    老王妃?

    不安安生生养老,她又耍什么花样?

    秦挽辞想拒绝。

    老王妃又蠢,坏主意又多,她不想让秦家再跟老王妃扯上什么关系。

    祖母叹了口气:“典典,官大一级压死人,你虽然不怕她,但是你不可能时刻守着秦家。

    你三婶他们都还要生活、要交际,她到底是王太妃,秦家不能完全把她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