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第二天罕见的赖床了。

    直到秦抚诗带着碧桃的爹娘来找她,她才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

    “这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秦抚诗见她一脸憔悴。

    秦挽辞也很无语。

    昨晚第一次煎药给熬糊了,只能洗了炉子重新弄,结果就搞到了半夜,翠枝都睡了又被她喊起来喝药,感动的翠枝恨不得以身相许。

    秦挽辞对她摆摆手,这么丢人的事儿,她才不会说出来。

    火速梳洗换了衣裳,她去前院见了翠枝的爹娘。

    秦夫人已经跟他们讲述了事情的始末。

    秦挽辞满心愧疚,让人将碧桃托她带回来的东西给了他们,又额外给了不少钱财做安抚。

    秦夫人也跟着道:“碧桃是替典典挡了一灾,这是莫大的情分,日后只要有秦家一天,你们一家三口就都是好日子。”

    碧桃的爹娘跪在地上磕头:“奴婢生来就在秦家,祖祖辈辈都是秦家的人,能遇到王妃,也是碧桃的福分,如今不求别的,只愿平平安安的就好。”

    “雪娘你放心,碧桃如今已经脱险,正精心养着,我必然带回一个活蹦乱跳的碧桃到你面前。”秦挽辞道。

    又说:“我已经跟碧桃说了,过一个月她养好了伤,就给她放探亲假,让她回京来看看你们。”

    碧桃的爹娘面色一喜,双双磕头:“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等送走了碧桃的爹娘,秦琅兄弟三人从外头进来,脸上神情皆甚是严肃。

    秦珏:“出大事了。”

    秦夫人喝了口茶,对三儿子口中的大事一向不以为然。

    秦珏读了一脑袋书,花里胡哨的东西懂得不少,却不够聪慧圆润,也不大沉得住气。

    秦琅:“太子殿下昨夜在崇文坊遇刺,中了一刀,柳家大公子护驾重伤,如今还昏迷不醒。”

    秦挽辞和秦夫人一震,纷纷放下茶杯,这的确是一件大事。

    秦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刺可捉到了?”

    秦琅:“还没,街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皇上勃然大怒,已经责令顺天府调查,此事只怕不简单。”

    秦夫人:“昨晚有人要到府上搜查,说是要找什么贼人,被你爹骂了一顿就走了,原来是要搜查刺。”

    “走了?”秦琅有点奇怪,“既然是搜查刺,又怎么会轻易走?”

    秦夫人摇头,她也没想明白。

    秦挽辞看了一眼秦瑀。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昨晚从药铺出来时的场景。

    幸好他们没去凑热闹,竟然是有人刺杀太子。

    而秦挽辞还想到了另一件事。

    昨晚柳景年穿着夜行衣负伤,那太子遇刺这件事,是否跟他有关?

    他不是太子麾下的吗?又怎么会行刺?

    还是……沈则御呢?

    秦挽辞又想起昨晚那支莫名消失的短箭。

    中午用膳的时候,趁着众人还没吃完,秦挽辞和秦瑀提前溜出来,坐在花园里的湖边喂鱼。

    秦瑀:“你说这事儿是谁干的?”

    “不知道。”秦挽辞没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

    秦瑀笑嘻嘻的。

    “不管是谁,都是做了件好事。”

    秦挽辞照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不要胡言乱语。”

    家中也并不是绝对的安全。

    秦瑀往湖里撒了一把饲料:“不过这事儿也挺微妙的。”

    “什么?”

    秦挽辞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秦瑀抬着下巴朝隔壁的院墙挤了挤眼睛:“没听大哥说,那家老大身受重伤,你说这万一老大不行了,柳老头会选谁接管柳家?”

    算起来柳家共有三个嫡子。

    老大柳江淮和老二柳念君都是如今的柳夫人薛氏所生,而老三柳景年却是前头的原配夫人陈氏所生。

    当年,柳景年的父亲柳长安先是娶了陈氏,生下嫡长女柳简微。

    没多久他高中探花,被皇上放至江淮做知府,后又因治水有功,而被调回京都。

    陈氏在京都苦等他三年,却只等回他要迎娶江淮知州的女儿薛氏做平妻的消息。

    陈氏性格柔和懦弱,逆来顺受。

    在薛氏生下了柳家的长子和次子之后,陈氏才有惊无险的生下柳景年。

    在柳景年两岁的时候,陈氏又撒手人寰。

    随后柳简微入宫,独留下柳景年在柳家身份极其尴尬。

    秦挽辞眸光宁静:“又不会选你,你那么关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