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已经是子时末。
沈则御像铁打的，精神依旧亢奋。
秦挽辞是真的有些倦了。
两人分开洗漱，秦挽辞先回了房。
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沈则御走进来。
他洗了澡，还洗了头发，头发烘了八分干，带着一点淡淡皂角味，不难闻。
他亲吻秦挽辞的面颊和嘴唇。
秦挽辞闭着眼睛，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
她有点庆幸，这一刻是困倦的。
她只盼着赶紧睡着，不用睁着眼睛去面对尴尬。
沈则御似乎察觉到什么，他不肯作罢，捏着她的下巴。
“阿典。”
秦挽辞不理他。
“阿典。”沈则御固执地唤她。
“嗯？”
秦挽辞只得迷迷糊糊应他。
沈则御：“阿典，你看着我。”
秦挽辞有些烦乱，不得不睁开沉重的眼皮。
“阿典，你梦寐以求吗？”
秦挽辞：？？？
她清醒了几分，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则御又凑近她，一脸认真：“你……有没有朝思暮想？”
秦挽辞眼睛里的震惊挡都挡不住。
她撇过头，不言不语。
这话怎么回答？
梦寐以求什么？朝思暮想什么？
她看起来很不正经吗？
沈则御是在试探？还是羞辱？
她脑子里一团乱。
失落和挫败慢慢爬上来，沈则御躺平盖好被子。
房间内一片寂静，急乱的呼吸逐渐平稳。
秦挽辞的脑子渐渐转不动了，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秦挽辞被大年初一的鞭炮声吵醒，沈则御已经不见了。
旁边的枕头是凉的，还残留着皂角的味道。
秦挽辞穿衣起来，推开门，碧桃和翠枝欢欢喜喜迎上来。
“王妃，新年如意。”
“你们两个也是，”秦挽辞笑着，“封好的红包还在王府，现在倒是没什么给你们了。”
碧桃：“王妃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新年贺礼。”
秦挽辞笑着褪下自己腕上一对如意镯。
一人一只给两人戴上。
“讨个好彩头。”
“谢王妃赏赐。”
两人嫣然而笑。
秦挽辞去洗漱，两人跟在她身边伺候，又说起外头的事。
昨天秦挽辞被掳走之后，翠枝和碧桃不敢声张，只能让浅安通知暗卫们寻找。
然而她晚上没回府吃饭，老王妃很生气，府中就起了不好的猜测。
后来入夜，池宴派人通知她们，却又交代她们仍要装作不知王妃踪迹的样子。
今天一早，她们赶来别院的时候，城中就已经起了风声。
“那些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惯会以讹传讹。”翠枝生气道。
秦挽辞笑了笑：“你以前不是也喜欢去街头听八卦？”
翠枝：“奴婢听了又不外传，只传给王妃和碧桃。”
又说，“王爷也是的，为什么不让出去澄清，这样下去岂不是毁了王妃清誉？”
秦挽辞：“王爷大约是有他的计划，听着就是了。”
提及沈则御，她又想起先前要送他的东西。
“咱们的东西这几日要搬来，以后就在这边住了。”
碧桃：“这事不用王妃劳心，池宴昨晚已经让人把东西都打包送来了，王妃等有空的时候盘点一下。”
秦挽辞洗漱完，让翠枝帮自己拿一下东西，才去了厅。
沈则御坐在厅旁的小餐桌前，正等着上早膳。
闻声抬眸看了一眼，语气不冷不热：“起来了，准备吃饭吧。”
秦挽辞将手里捧着的盒子送到他面前。
“一点心意，还望王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