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知道王爷在哪儿?”翠枝和碧桃异口同声。

    秦挽辞:“我知道把东西藏哪儿比较好了。”

    身上带着这么多黄金总归不方便,河东王府里到处是眼线,她更不放心。

    翠枝和碧桃相视一眼,垂头丧气。

    秦挽辞凑到碧桃耳边,细细跟她说了。

    秦挽辞的母亲给她的陪嫁里,有一处在宿州的糕点铺子,前两年因为有人打架闹事,出了人命,生意一落千丈,后来也没人接手,就一直空关着。

    将金条藏到那个院子里,要比在河东王府好的多。

    主仆三个换了马车,又在城里转了好几圈,确定没有人跟着,才往那糕点铺子去了。

    藏好东西出来,秦挽辞带两人吃了午饭,又去逛成衣铺子。

    “快入冬了,总要给你们添些新的。”

    碧桃忧心秦挽辞后天要受罚,兴致不高,翠枝没心没肺些,买新衣的喜悦让她暂时将这些事抛在了脑后。

    最后秦挽辞给她俩一人买了三套,自己也换了一身浅绿色的。

    坐上马车的时候,秦挽辞对驾车的碧桃道:“先不回府,到德元街那边去。”

    碧桃不明白,却也没多问。

    秦挽辞倚在窗口往外看,在马车驶到德元街十一号的时候,秦挽辞开口:“停车。”

    马车停稳,秦挽辞从车厢里下来,整了整衣衫,对碧桃两人道:“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千万不要乱跑。”

    翠枝忍不住:“王妃,你要去哪儿?”

    “找人。”

    秦挽辞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她说完,独自朝着德元街十二号宅院走去。

    这座宅院的门口种着两棵高大的灯架树,深秋时节开了满树的花,空气中充斥着奇异而浓烈的“香”,浸染着进出的人。

    守门的两个小厮十分警惕,秦挽辞刚靠近,他们就拦住她。

    “这位夫人,看着您面生,我们府上不接待没有拜帖的人,请您尽快离开。”

    秦挽辞在台阶下站住:“我是河东王妃,来找王爷。”

    两个小厮脸上俱是谨慎。

    他们都听说王爷最近新娶了王妃,只是谁也没见过,又怎知面前的是真是假?

    不过放眼整个宿州城,应该没人敢冒充王妃吧?

    一个小厮道:“王妃稍等,容小人通禀。”

    秦挽辞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她至少没有找错地方。

    这还要归功于昨天早晨去王府报信的那个心腹,他身上带着一股浅淡的灯架树花的味道。

    宿州种了灯架树的地方并不多,她上午转的几圈,排除了其他的地方,这里最是可疑。

    沈则御的心腹浅安很快和小厮一起出来。

    “王妃请进。”

    浅安领着秦挽辞往里头走。

    庭院幽深静谧,深秋时节依旧郁郁葱葱,藏匿着危险的气息。

    院子里放着一顶无窗的小轿,浅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秦挽辞乖乖坐上去。

    木质轿门关闭,里面一片漆黑。

    兜兜转转大约过了一炷香,轿子才缓缓落下。

    秦挽辞还未站稳,一把利剑擦着她的面颊“笃”地一声钉在轿门上,剑柄犹自轻-颤嗡鸣。

    鲜红的血顺着剑刃低落在秦挽辞的肩膀上,浅绿色的衣衫炸开一朵绮靡妖艳的花。

    秦挽辞甚至还能感觉到鲜血残留的余温。

    她心口一缩,使劲儿咬紧了后槽牙,面色始终平稳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