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她一边警惕地询问,视线不由得开始向四周扫视,似乎准备情况一不对就立刻逃跑。
我也没想到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和里面的人撞了个对面,开口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磕绊。
“我……我是来找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无措让气氛变得没有那么紧张,面前年轻女人的神情稍微放松了几分。
“你是来找前房主的吧?”
她再次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前房主?意思也就是江亦枫一家已经搬离了这里。
见我不说话,她忍不住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买这套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怎么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找,前房主一家也是奇葩,不能给亲戚什么的留个联系方式吗?”
“你别找了,这房子我都买了好几年了,我可不知道前房主去哪儿了。”
“而且别再说什么房子里面有怀旧的东西,东西我早都扔了,而且已经重新装修过,可没什么过去的痕迹。”
她这一套套话术抛出来,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
她说完以后,也不管我还怔在原地,熟练的关门锁门就下楼去了。
我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因为我想知道的事情,她已经刚才三言两语说了个清楚。
江亦枫一家已经搬离这里几年了,所以我费尽心思找来的地方,又变成了无用功。
于是我摇摇头,苦笑着要下楼。
这时候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
“一听动静就是对面小王的声音。”
“你是来找老江他们一家的吧?”
“他们早些年就搬走了,你可别在这里闹,小王可是个吃亏的人。”
“到时候闹得我们这楼里又没了清净。”
对面的大婶说完话以后砰的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开门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我别在这里闹事。
等我思索着到了楼下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看来这些年里没少有人来这里找江亦枫一家,又是借着怀旧想要进去找东西,又闹来闹去的。
怪不得那女人说倒霉,看来这几年没少经历鸡飞狗跳的事。
既然房子已经换了房主,我也没有必要为难别人,只好认命准备重新打听。
就在我要离开小区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焦急的喊声。
“哎,哎,那个谁,找人那个!”
我反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喊我。
于是我转过头去,就看到那个女人气喘吁吁的叉着腰看着我。
“我想起一件事,你跟我来一下。”
刚刚还对我退避三舍,这才没过去多久就转变了态度。
于是我警惕的看着她,也没朝她迈出去一步。
也许是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很反常,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我这脑子,真的是没救了。”
“我可不是坏人,是想起来前房主之前给我留的一句话。”
说话的功夫她又忍不住喘了一会,等气息终于平缓了,她才朝我走了过来。
现在就在小区门口附近,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我们两个而言都是十分安全的环境,于是我也不由得放松了几分警惕。
“你今年多大了?”
没想到她张口就问我的年龄,我忍不住有些错愕。
也许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询问的问题的不妥,又急急忙忙的改口。
“你是哪年的?”
“哎呀,你多少岁了?”
一连几次都是这一个问题,她似乎发现这个问题不管怎么问都很容易让人误会,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
“无所谓了,你就告诉我你的年龄就行。”
只是一个年龄而已,况且面前的女人都那么尴尬了,我便如实告知。
听到我说的年龄以后,她当着我的面掐指算了起来,然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那应该就是你了。”
说完以后又小声嘀咕着。
“这么多年也就这一个年龄符合的,应该不能找错人吧。”
她又自我肯定了一番,然后清清嗓子开口说话。
“前房主说可能过些年会有个年轻人来找,说到时候让你去这个地址找他。”
她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信封。
“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你。”
“但这些年来前来找人的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还有那些中年大汉。”
“到目前为止也就你一个人是符合的了。”
“我当初买他们家房子可没有那么大优惠力度,要不是因为我这个人重承诺,信封早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现在你符合他所说的条件和年龄,地址就给你喽。”
把信封递给我以后,她飞快的说了几句话,就像扔下了烫手山芋一样,轻松的快步走开了。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江亦枫家确实让人更加感兴趣了。
他们家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和过往才会招惹这么多人上门来不停的打探。
捏着手里那张薄薄的信封,我先回到了酒店。
再打电话给江明报过平安以后,我才缓慢的将信封给拆开了。
就像女人口中说的一样,那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地址。
我又仔细检查了信封和信纸,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年头了,不像临时做旧的。
只是那个地址,我在地图上却找不到对应的点。
也许是时代变迁的速度太快了,在高速进展之下,原本的地点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可好不容易又抓住一点东西,我也不想轻易的放过。
于是我收拾好之后去到了酒店前台,想靠着本地人看看能否打探到这个地方。
可是一连问了很多个人都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考虑到酒店里面大多都是外出差旅的人,于是我出门选择挑选一些看起来年头比较久的小店。
只是刚刚从酒店踏出去,就和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撞在了一起,手中拿着的信纸飘落在地上。
那男人戴着墨镜,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在发现撞倒人之后,连连道歉,把我扶起来,还帮忙把信纸捡起来,重新放回我手里。
“抱歉抱歉,用不用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
我现在心里全都是信封上的地址,更何况我现在倒也没有那么脆弱,于是摆手拒绝了。
男人又十分歉意的找我挥挥手,目送我离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