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陈毅没进夜场，但都在夜场外面徘徊着。
夜场内所看见的，是一种疯狂的，虚假的辉煌。
而从夜场出来之后，是辉煌是落魄，就表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有人乘车尽兴而归。
有人将别人送上车，装作清醒挥手告别，等人走后自己到无人的角落里扣着嗓子眼。
也有人前一秒醉成烂泥，卑躬屈膝讨好的笑着，而等人走后，立马清醒，换上一副冷脸。
陈毅看着这些，记着人脸，甚至还在不远处偷听那些人的对话。
这时陈毅之前专门学了俄联邦语言的优势就出来了。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就让陈毅注意到了，那是一个炎夏男人，但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俄联邦语，并且看其习惯，行为方式，显然是早就在俄联邦定居了。
之所以注意到对方，是陈毅一连四天都在这见到了这个男人，而没有意外，这男人每次都是卑躬屈膝，等人走后哇哇大吐的那种。
甚至将别人送上司机的专车后，这个人都只能自己打车离开。
并且每次结账，陈毅都敏锐的发现，对方用的是信用卡，最后一次，更是一连刷了两张卡。
说明其中一张已经给刷爆了。
在男人打开钱夹的时候陈毅也观察到，对方钱夹里有很多张信用卡。
并且，男人的手机一直都处于静音状态，不时亮起的屏幕上能看到两位数的未接电话，跟几十条未读短信。
显然，这是铺天盖地的催债信息。
而男人衣着华丽，为自己包装的很不错。
通过这些，陈毅得出一个结论，这或许是个曾经的成功人士，但如今生活的并不如意，或许是生意上的失败，又或许是怎么样，这个人急需一笔生意来挽救自己。
通过这四天男人宴请的户可以看出，第一天是个俄联邦政府高官。
第二天跟第三天，也都是俄联邦人。
而第四天，却变成了炎夏人。
这又一次说明一个问题，对方的生意起初应该是跟俄联邦政府合作，但出现了问题，当第一天与高官沟通完，发现政府方面的路根本走不通后，接下来几天求助的就是本地富豪。
否则最后一天的人不可能是炎夏人，毕竟炎夏人可没理由在俄联邦的城市担任一名高官。
起初跟政府做生意，出现问题。
在这个城市，大概只有两种。
第一，进出口货物。
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之前慕澜也多多少少给陈毅讲过一些做生意的事，尤其是跟政府，精明的商人都不会一笔把钱投进去的。
或许十几年前还有商人会这么做，但如今已经没有了。
商人在没拿到准确的合同之前，忙前忙后，请送礼那是没问题，但如果要投资入场，那是绝对不愿意的。
口岸城市，进出口货物，都是一份合同一笔货，一笔货又一笔款。
商人会提前做出预付金，但只是一笔预付金，绝对不可能把人压死，哪怕再大的生意都不可能。
且通过对方能再找本地富商帮忙的情况来看，大概率不是这种无法进出口的可流通货物，否则一个濒临绝境又手拿可流通货物的人，在富商眼中，那就是一块肥肉。
不是进出口货物，又能把人逼成这样的。
对于陈毅而言，结果就显而易见了，不动产！
陈毅观察着对方，虽然西装革履，腕上戴着价值数十万的手表，但皮鞋显然已经脏了。
皮鞋的表面是精心擦拭过没错，可鞋底沾染了不少泥泞。
如今的申斯克市还在下雪，满大街的积雪，但他脚下的泥泞却带着土黄色，这说明他经常会接触泥土路面。
城市的发展早已经铺满了水泥地，泥土地面，无非就是一些建筑工地了。
回到酒店，陈毅调出了申斯克市的地图，并不需要向雪城那么详细，他只需要大概看一眼，就能知道申斯克市周边的工地。
同时，再查询一下申斯克市近些年来的政策变化。
最终，陈毅将目标锁定到了申斯克市的西南方向，那里濒临河面，原本规划了一片特区，用作口岸贸易。
但申斯克市新官上任之后，突然终止了跟雪城一家贸易公司的合作。
那是一个非常大的跨国贸易集团，其业务量在整个申斯克市都占有非常大的比重。
合作取消之后，原本定下的口岸贸易特区也就没了动静。
陈毅查到，在之前，那个口岸的总投资人数达到数十人，总投资金额达到六百多亿卢，平均每个人投资下去将近十亿卢。
这个数字，不管放在哪里，都堪称巨额！
一个有钱人被十亿卢突然压垮，这一点都不夸张。
相反，没有立马倒下去，到现在还能苦苦支撑，其实已经说明一部分实力了。
一个原本有实力，而现在面临困难的“失败”者，正是陈毅想要合作的目标。
第二天一早，陈毅早早起床，将自己包裹的很厚实，前往西南方向的贸易特区。
一连串的大楼印入陈毅眼帘，一个个贸易园区都已经打造完成，但整体空荡荡的，如果不是地面还没有完全铺建，会让人怀疑是否闹鬼这里才荒无人烟。
陈毅在这待了一会儿，很快，一道身影印入陈毅眼帘，是那个炎夏男人，他开车过来，带领几人走进一个园区。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带进去的人出来了，而这个中年男人满脸的落寞，显然是金额没有谈拢。
陈毅装作匆匆路过，有意靠近，听到对方的对话。
“六亿！六亿卢我就能卖！”
陈毅快步走过，没有逗留，回了酒店。
又是几天的时间，陈毅继续在夜场外徘徊着。
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初。
整个申斯克市的气温更加低了。
陈毅把王嘉乐三名小伙子从温暖的被窝当中拽了起来。
“好了，小伙子们，这段时间潇洒也潇洒完了，咱们需要做正事了，现在，你们每个人出去将自己好好打扮一番，我需要见到一个成熟稳重的你们。”
“还有，拿出你们这几天在女人身上使的劲，我要一辆豪车，并且不能是租的，相信你们跟你们的女朋友，会有办法的，她们一定认识很多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