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毅跟着白傲来到了以何天禄名义赠送的这家酒店。
酒店很大,总高有十七层,前后自带空中花园。
白傲说,等到了冬天下雪的时候,这里自成一片雪景,是立于半空中的,如果想评级的话,随随便便五星级。
陈毅打量着整个酒店的布局,的确很好。
“婚事定在这里,我的场子也定在这里,等他俩成婚那天,赌场开业。”
白傲走到空中花园的护栏旁,双手放在护栏之上,目光扫视之下,俯瞰整个雪城。
“那天这里一定很精彩!”
“同样,麻烦也会很多,到时候我需要在婚礼现场,所以外面的事,你得帮我看着点。”
“这算是这次交易中,你该得的酬劳,也是我对你帮我找回那四千万的感谢。”
陈毅走到白傲身边,同样低头俯瞰着下方,他用心记下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明白属于自己最重要的机会,来了!
这一战自己要打漂亮了,绝对能在雪城把“小刀哥”的名号打出来!
如果打输了,只会沦为笑柄,以后也再没机会在雪城出头。
好处是,陈毅这次不用自己准备人,因为是帮白傲守城,所有的人,都可以用白傲的。
白傲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下方的五光十色挥舞而来,在白傲眼中来回闪烁。
“陈毅,哦不,小刀,你怎么看?”
陈毅道:“最危险的地方交给我。”
“很好。”白傲点头,“我喜欢你这个劲头。”
白傲拍了拍陈毅的肩膀,转身离开。
陈毅独自站在这空中花园当中,此刻酒店还没营业,他看着楼层的灯光亮起又熄灭,一直到第一层。
月光印照在陈毅身上,他看向下方。
车水马龙,车很小。
人显得更小。
这里,还不到十六楼呢。
陈毅翻越到护栏外,这里只能用脚后跟踩在凸起的石沿上,剩下大半个脚掌全部悬空。
当风吹来,陈毅的身子都跟着一阵摇晃。
面对高空,绝大多数人都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陈毅也不例外。
但此刻的陈毅,却是强迫自己看着下方,待那种眩晕感过去后,慢慢松手,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切。
他缓缓移动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从侧面向旁边横移。
一脚踩出,发现没有着力点,陈毅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去,他连忙抓住身后的扶手,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处于边缘位置,一只脚悬空。
“这就是在高空下坠的感觉么……”
“还真是够吓人的……”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雨夜,在高空中坠落的身影。
陈毅深吸一口气,翻回花园,大步走回了酒店内。
何天禄跟白之瑶的婚期定在了九月六号。
白傲将请帖发到了圈内每一个人手里。
包括平日场子里那些豪们,也都收到了白傲的邀请函。
白傲场子关门一个月,这一个月来,他们可谓是抓心挠肺,早就忍不住了。
在送出请帖的时候,白傲还透露消息,自己的场子将会重新开业。
同时,白傲的那个酒店,也将在当天正式营业。
对于白傲而言,嫁女,酒店开业,场子开业,可谓是三喜临门!
九月五号,周五。
魏猛匆匆走进聂家书房,却没见到聂新荣。
“聂叔呢?”魏猛冲一个佣人问道。
“老爷在主厅。”
魏猛点了点头,忙向主厅方向走去。
刚推开门,魏猛就见到聂新荣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在聂新荣旁边,还有一个大胡子男人。
魏猛认识对方,是外邦在雪城的负责人,外邦人的名字很绕口,对于这人,大家称呼为伊万。
聂新荣正喝着茶,看见门开:“小魏来了啊,坐吧。”
“聂叔。”
魏猛先是点头问好,又看向旁边。
“伊万先生。”
伊万有五十多岁,留着大胡子,身体很壮实,身高也在一米九往上,体毛旺盛,尤其是这个季节他还穿着短袖,给人的感觉是一头年迈的棕熊。
“我的朋友,不用这么气。”
“那聂先生,事情就先这样,等你需要的时候,随时跟我联系,我想你的提议会很受欢迎的。”
“感谢你的支持,伊万先生。”聂新荣与伊万握手,“那我们继续保持联系。”
“当然,你永远是我们最信任的朋友。”
伊万离开了。
等伊万走后,魏猛好奇道:“聂叔,又有新的生意跟外邦做了?”
聂新荣叹了口气:“还是之前那些生意,只不过现在要换个方式去做而已。”
说罢,聂新荣换了副语气:“这么急匆匆的过来,看样子是有要紧的事。”
“是。”魏猛将一张邀请函放到聂新荣面前的桌子上,“聂叔,这次白傲有大动作。”
“我查到,姓何的买了家酒店送给白傲做聘礼。”
“然后这段时间,白傲场子关门,他给赌场一些豪送去了白之瑶的结婚请帖,同时透露一个消息,他的场子要重新营业,并且更大,更豪华。”
“包括白傲名下那个新酒店,也是明天营业。”
“恐怕这酒店是假,白傲的新场子才是真!他想把名下那二十多个场子全都整合了,要搞一个最豪华,最大的场子出来!”
聂新荣端起盖碗,吹了吹气,有几分担忧:“这白傲,是想做雪城这方面的第一啊,真要让他做起来了,以后就没人能超过他了,别人如果想做,那都得拜他的码头。”
“看样子那个姓何的,还真带给白傲不少底气,否则以白傲的性格,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啊。”
魏猛道:“聂叔,关键是,我查到一点姓何的信息,身份信息上,他们来自南方的一个乡村里,那里宗族遍布,看着的确是实力强大。”
“但也有小道消息,说这俩人是逃难来的,出了事走投无路跑到的雪城。”
“小刀开的那个车,轨迹也是从西边走来的。”
“这会不会是白傲的障眼法?”
低头喝着盖碗的聂新荣抬了抬眼皮:“是骡子是马,明天就知道了,那位何少结婚,婆家人总要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