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瑶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陈毅。
“认真的?”
“嗯。”陈毅点头,“认真的!”
“不是……”何天禄瞪眼,“陈毅,为啥啊?”
陈毅叹了口气,坐下来,点了根香烟:“人家都看出来了,咱俩再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嗯?”何天禄看向白之瑶。
白之瑶微微一笑:“你搬来的那天,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何天禄愣了愣,随后一脸挫败:“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啊。”白之瑶理所当然道,“你们不是第一个干这种事的人了,是不是我看一眼就知道了,毕竟我爸要招上门女婿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嘛……”
白之瑶非常有兴趣的打量着陈毅。
“见面第三句话就说要见我爸的,你还是第一个。”
陈毅耸了耸肩。
“我会跟我爸说,但他什么时候能见你,我就说不准咯。”白之瑶转动轮椅,走之前冲何天禄挥了挥手,“何天禄,你说的烤肉我们下次再吃吧。”
何天禄眼睁睁看着白之瑶回家进门,这才看向陈毅,重重叹了口气:“你这么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不知道。”陈毅摇了摇头,“只不过我认为,白傲招上门女婿这件事,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说是招女婿,更像是招接班人,与其慢慢跟白之瑶接触,倒不如直接跟白傲联系呢。”
“你想啊,就算是一个真跟白之瑶相爱的人,如果是外邦的,山上的,又或者是圈子里其余的人,白傲能放心吗?”
何天禄想了想,随后认同:“的确,要是我,我也不放心。”
陈毅拍了拍何天禄的肩膀:“那就是了,所以说,绕一个大圈子,还不如直接说明来历。”
何天禄很担忧:“那你说,你什么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直接跟白傲谈,拿什么谈?”
陈毅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何天禄:“何少,前几天你给我分析的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你脑子变好用了呢。”
“我的确什么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
“但你觉得,白傲为什么要招上门女婿呢?”
“对于别人来说,一无所有是缺点。”
“但放在白傲那边,这就是咱俩得优势啊!”
“就像是你刚刚给白之瑶说的那样,我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何天禄想都没想就吐出一个字:“穷!”
“对。”陈毅点头,“这就够了。”
何天禄坐在那,自己抽着烟,想着。
有了陈毅的提醒,何天禄很快就想明白了。
“对了。”陈毅突然出声,“你刚说的烤肉,是什么意思?”
何天禄指着旁边:“我让人一大早就送来的肉,全是新鲜的,还专门买了烤架和碳,就是想来一场家庭烤肉,让你跟白之瑶拉进关系呢,结果现在看来,也没用了。”
“谁说没用,白之瑶不吃,我可以吃啊。”陈毅翻了个白眼,“这几天光吃干粮,一点油水都没有,炭火什么时候送来?”
“那你忍着吧。”何天禄撇嘴,“送来怎么都得下午了,毕竟我想的是,篝火晚会才有感觉,你说对吧。”
雪城天亮的早,黑的也早。
当天色黑下去时,何天禄别墅的院落倒是很亮堂,且吸引了不少目光看过来。
毕竟,灯光,美女,篝火,烤肉,啤酒,泳池派对。
这些每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有极大的吸引力,当全部放到一起的时候,那吸引力都是呈几何倍数的增加的。
陈毅坐在篝火前,烤肉“滋滋”冒油,看着都香。
何天禄凑到陈毅旁边,一直在那指手画脚。
“撒盐了!”
“别刷油!刷油就多了,我给你说,我串肉是三块瘦一块肥,用的签子专门选的这种螺纹铁签,肥肉烤出来的油会顺着签子的螺纹均匀散到那三块瘦肉上面。”
“多放点辣!这样吃起来喝啤酒才爽!”
何天禄一直在陈毅耳边叫唤。
陈毅直接将一串肉塞进何天禄嘴里,烫的何天禄大叫。
“吃吧你,吃饭总能堵住你的嘴了。”
何天禄幽怨的看了陈毅一眼,嘴上倒是很老实的吃了起来,因为味道确实很好。
“唔,真香啊,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闻到这味,是真的让人没抵抗力。”
院落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先映入陈毅两人眼帘的,是那道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依旧一身长裙,但不是白天见到的那身素色长裙了,而是一席黑色长裙。
长裙由上等绸缎勾勒出来,且看款式,像是一种简易礼裙。
而推着白之瑶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白傲!
雪城圈子当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也是雪城各个赌场的拥有者。
陈毅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白傲并不是自己昨晚见过的那人。
“白小姐,白先生,请。”
陈毅将半生不熟的肉串交给何天禄,自己站了起来,跟白傲打招呼。
“陈毅对吧。”白傲微笑,“我女儿跟我提到过,那位是何天禄了,看样子他的身上经历了很痛苦的事。”
“他运气比我要差。”陈毅笑着,“白先生,请坐。”
院落里一张简易的露营桌上。
陈毅跟白傲相视而坐,白之瑶坐在白傲身边。
至于何天禄,则是在那边烤肉。
白傲环视了一圈,目光甚至都没在那些比基尼美女身上多停留一秒,只是多看了何天禄两眼,最后把目光放到陈毅身上。
“看样子,这里是陈先生说的算了。”
陈毅摇了摇头:“白先生误会了,何少不是我的手下,我俩算是……朋友?”
白傲有些惊奇:“看样子陈先生对于朋友的这个认知有些模糊。”
“倒也不是。”陈毅解释,“主要是,何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拜我所赐,是我亲手将他打废的,所以我才没法准确定义我俩之间的关系。”
“说是仇人吧,现在也恨不起来了。”
“要说是朋友,也不至于,没人会跟毁了自己人生的人当朋友。”
“非要让我俩的关系有个定义的话。”
“我俩就是两只蚂蚱,拴在一根绳上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