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首都。
慕澜人在酒店内,来回踱步,她想离开,但办不到,大门被人堵死了,窗户被封死了,甚至连手机,都是她大闹多次才拿到的。
甚至为了避免慕澜做出某些极端的事来威胁,屋里连一件东西都没有,就有一个柔软的床垫放在那,连墙壁都被棉包裹起来。
慕澜开门,门口就有人守着,不让她出去,此刻她心急如焚,打谁的电话都打不通,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门开了。
一道身影从屋外走了进来。
慕澜看见对方的瞬间就跑了过来:“哥!你怎么来这了!你不应该在天银吗?你不是说尽量帮我处理陈毅那边的事吗!你怎么会在这!”
慕澜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陆明远不惜耗费上亿引自己离开,让家里将自己软禁的局面,一定是天大的事!
慕胜看着着急跳脚的慕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要回去!我得赶快回去!”
慕澜说着,就往门外跑。
慕胜一把抓住慕澜的手腕。
“陈问梅死了。”
慕澜犹如被电打一般,僵在原地,她动作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慕胜。
“你……说什么?”
慕胜又道:“陈问梅死了,陆明远在追杀陈毅,事情很大,爸都不敢插手,会引火烧身,你回不去了,天银那边的生意有人给你接手。”
慕澜在发抖。
“澜澜……”
“啪!”
慕澜的巴掌落在慕胜脸上。
“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
“我……对不起……”慕胜张了张嘴,深吸一口气,“我们做事,要考虑家族,你有火你就撒我身上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改变不了。”
“其实,从你跟陈毅开始接触的时候,你就该做好一些心理准备的。”
“这个圈子里的,谁能有好下场呢?”
慕澜大步向门外:“我要回去!”
门口的人死死把慕澜拦住,任由慕澜推搡,上手,都一步不动。
“澜澜,我说了,你回不去了,你再也回不去天银了,以后那边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爸给你安排了新的婚事,你要立马嫁过去。”
慕澜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慕胜:“你告诉他,他要这么做,就是让我死!”
慕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很不甘心,你心里有团火,可这种情况,谁都经历过,时间会冲淡一切。”
“你自己想想吧,我就在隔壁,你随时喊我。”
慕胜说完,出了门。
“去两个人进屋,看着慕澜。”
两个女人走进屋内,以防慕澜冲动下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天银紧急天气预报。
这是近数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雨。
预计降水量达到了每小时二百七十毫米。
一些低洼的地方甚至都有车抛锚了,被困在水里。
各部门工作人员身穿雨衣,忙着救援。
检查站那边因为大雨导致车辆严重堵塞,幸好接到了放所有车辆通行的命令,否则整个进城出城的路要彻底堵死了。
大老板跟坤叔坐在屋檐下,看着雨水从眼前入瀑布般落下。
“这雨太大了。”
“说实话,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天银下这么大的雨。”
“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
“说不定一场雨过后,天晴了。”
“不可能,感觉只会更糟糕。”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喝着热茶。
“坤叔啊。”大老板吐出一口浊气,“你觉得我这怎么样?”
坤叔问:“什么怎么样?”
大老板道:“说实话啊,这两天躺在这,分析分析局势,但又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倒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其实想想,这样好像也不错了,不缺钱花,享受自由,你觉得呢?”
坤叔摇了摇头:“我不这么觉得。”
“大老板,这人生啊,就像是一场赌局,每个人都是赌徒,当你有了欲望之后,就已经上桌了。”
“你说我坚持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也失去了这么多,又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我总想达到我满意的效果才行啊!”
大老板问:“那如果这个过程失去的更多呢?”
“所以我说,人都是赌徒。”坤叔自嘲的笑了笑,“赚了,就想继续玩,亏了,那更想继续玩了。”
“不玩的赌徒只有一种,那就是,输不起了。”
大老板看向天空:“你觉得,陆明远还能输得起吗?”
“他啊。”坤叔摇了摇头,“没有他不敢输的,那是个疯子,你忘了我们以前对待这种疯子,要么就是不招惹,要么就是直接毁灭。”
“那陈毅呢?”大老板又问。
“陈毅他……”
坤叔笑了笑。
“陈毅他是赌徒,他也只能是赌徒。”
“谁让他,生来就背着债呢,对吧?”
大老板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行吧,坤叔,你先坐着,我这来人了。”
“不坐咯。”坤叔也起身,“这大雨下的,我又老胳膊老腿的,坐的时间长,那就生锈了,你忙吧,我回洛河看看。”
“行。”大老板笑着点头,“有空一起喝茶。”
“一定。”
出了院子,聂向远为大老板撑伞,走在大老板身后。
“自己来吧。”大老板将伞接了过来,“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老了,连伞都撑不动了。”
大老板迈步。
雨水堆积在青石板上,每走出一步,都带起水花四溅。
随着大老板向前走出,一个又一个小二楼里,走出穿着背心,浑身肌肉的汉子,一个个任由雨水浇面,手里全都拿着庄稼用的农具。
每一个,都满脸煞气。
走出院落时,大老板身后只有聂向远。
当走到村口的时候,大老板身后,已经跟着上百个人了,全都是精壮的汉子。
在村口,数十辆车停在这里,将村口堵死。
最前面一辆车的主驾驶车门打开,戚英雄从车上下来,打开后车门,撑起伞。
随后,陆明远从后座下车,看了眼四周,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到大老板面前。
大老板讥笑:“陆明远,派头挺足,连伞就撑不动了啊?”
“不一样。”陆明远摇摇头,“你大老板撑伞,是想证明你还没老,而我陆明远,不用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