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彭四所表现出来的不满,荆丽装作没看见:“彭四哥,你那物业公司也不少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足常乐。”
彭四撇了撇嘴:“荆丽,别装的这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们荆家凤楼的生意现在越来越难做,我听人说生只给做半套,只有熟才做全套,你这收入,可对比以前砍了一半吧!”
荆丽脸色稍微变了变。
彭四指了指脚下:“我刚才找人看了这个场子的流水,你知道一个月多少钱吗?”
荆丽没有回答。
彭四则是压低了声音:“上个月,二十七个亿!”
“你那凤楼一个月,努力维系户,到处找女孩,一月能赚多少?一两百个?”
“我那物业公司,一年下来,麻烦不断,官司不断,落到手里一千多个。”
“这呢?光说流水,每一百块流水,场子就能抽走五块!”
“上个月赌场抽成就一亿三千五百万!就算洗出去三千万,再刨去开支打点,纯利能达到七千万!大老板跟苏总对半分!”
“那个陈毅作为副总,你猜他拿多少?百分之十五!他光是一个月的分成就四百多万!”
“注意我说的,这仅仅只是抽点的钱,不算赌场赢的,不算里面放贷的!”
“四百多万,只是小头!”
彭四说到这的时候,荆丽也忍不住表现在脸上。
一个月什么都不做就能拿四百多万,如果再加上其余乱七八糟的,一个月分的钱,都赶上自己大半年了!
彭四手上用力,夹在指尖的香烟直接断成两截。
“关键,这陈毅,还不到十九岁,你我十九岁的时候还干什么呢?拿命跟人抢矿,百人大战打过不少,不比拿个赵老二彩头要危险!”
“而且这姓陈的还不知足,把塞上名都给拿了,让自己司机经营,这才进圈几个月就搞这么大,如果让他再这么搞下去,我们的场子是不是也得给他?”
荆丽掏出一根女士香烟叼上:“彭四哥,有话就直说吧。”
彭四环视一圈,这才道:“何飞的出租车公司有大老板的股份,现在他不想做了。”
“何飞?”荆丽皱眉,“他看上赌场了?”
“嗯。”彭四点头,“他许诺,我们只要支持他,等他坐到这个位置上,给我们一人拿百分之一。”
“操。”荆丽骂了一声,“我还以为多少呢,百分之一,一个月几万块,打发要饭的呢?”
彭四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的,何飞要找的人很多,一个人百分之一,他自己还要放弃出租车公司,这对他来说不少了。”
“他怎么样关我求事?”荆丽不爽,“我只管我怎么样。”
彭四道:“那如果说,把你凤楼的生意,放赌场做呢?你知道赌场的套房,一晚上给姑娘结多少吗?不管做没做,三千一个人!”
荆丽骂道:“我那一个人一晚上接十几个,做半套都比这多。”
“你他妈傻啊?”彭四骂了一声,“你在赌场不一样做老本行?那些赌鬼一坐到桌上,时间都忘了,你三千招收,其余的人照接,凤楼的生意你照做,每个月至少多几十万收入!做好了比起现在来翻倍也说不定。”
荆丽眼前一亮。
确实是这么个理,光算账不是很赚,但如果操作得当,这里面的利润能翻几翻!
彭四说道:“你看吧,等会开会的时候何飞会提这件事,到时候愿不愿出来站队,看你。”
荆丽吐出一口烟雾,上下打量着彭四:“彭四哥,这样当说,何飞给你什么好处?”
彭四笑笑:“这就是我的事了,你的好处,我已经给你说的很清楚,看你自己选择。”
说完,彭四起身走了。
荆丽坐在这里,一边抽烟,一边思考着。
过了一会儿,看天台花园上的众人都起身朝室内走去,荆丽也站了起来,走向室内。
云顶酒店顶层会议室。
大家不是第一次来这开会了,上次陈毅收账遇袭当天,也在这开了场大会。
会议室内灯光昏暗,显得很压抑,唯有主位上灯光稍微明亮一点,但这也是相对而言。
这种环境会给人一种心理暗示,只有坐在主位上的那个,才是这里的主导者,其余人都只是陪衬而已。
当众人坐在这里,除去临近的两个人以外,甚至看不到其余人的神色,这就不存在观察脸色眼神来临时做出变动的情况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大老板走了进来,坐在主位上。
大老板脸上始终挂着那副笑眯眯的神色,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想必今天叫大家来这的原因,各位都清楚。”
“二十一年前,我们各自为战,这些年来,我大老板侥幸成为先行者,让咱们天银这个圈子能平稳的走下去。”
“只不过如今,情况有些不容乐观了。”
“这段时间,我接连丢了六个场子,动手的人,还是我的老兄弟,大家都不陌生,坤叔!”
“坤叔,那可是洛河巨擘啊,实力强劲,如今他把目光放到我们这小小的天银来,让我倍感压力。”
“大家都是出来赚钱的,有家有室,都想赚到了钱,老婆孩子热炕头,但现在有人想要断我们财路。”
“各位说说看吧,怎么认为这件事。”
大老板话音刚落,有人就开口。
“操,干他!”
“洛河是洛河,天银是天银,他坤叔再牛逼,那也是洛河的人,还轮不到他来我们天银耀武扬威!”
“咱混这个圈子,就不是怕事的,大家都在刀口上滚过来,还他妈能被别人欺负了?不然今天出来一个坤叔,明天再出来一个鸡叔牛叔的,我们是不是都要把场子让出去啊!”
会议上,群情激奋。
这时,有人站了起来。
“各位,我认为,事情不该这么解决,大家出来是求财的,打生打死,到头来,好处都让别人拿走了。”
这完全不同的声音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看向起身那人。
“何飞,你他妈什么意思?”
何飞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摇了摇头:“这事怎么说呢,也不能全怪坤叔,我要是坤叔,我也忍不住动手,既然提出问题,我们就要解决问题,这个问题的关键点,不在于事,而在于人!”
“一个叫……”
何飞环视一周。
“陈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