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自然在家中也听到了骚乱。
他紧张地坐在房间里,哪也不敢去。
原本还以为只是警察,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可他又听说来了另一批人,比那些警察还要狠!
当场就给周榕来了一刀,还把他给带走了!
王麻子更是来回踱步。
矮女人见着心烦:“哎哟,你就别走了。就算是许昭芳把咱们供出来,那丫头片子就是不在咱家,”
“一口一个咬死,警察能打死我们不成?”
王麻子想起来听到关于榕的传言,面色恐惧:
“可若是那些人不是警察呢……”
矮女人是见过了世面的,见儿子这副懦弱模样,嫌弃不已:
“就算真出事儿妈替你扛着。”
“这阵避过风头,你就能安安心心的娶老婆了。看来丫头片子也挺能生,到时候生几个儿子……”
此时的沈青棠睁开眼,
察觉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四周都不透风,还在上下颠簸着。
她判断出自己大概是被装进了一辆车里。
她被束缚住双手,捆绑在身后。
就连嘴上都贴了封条。
“唔…!”
她用力的撞击着,感受到这大概是一个箱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蔓延到全身,眼泪早已流干,再也没有力气再哭出来。
必须想办法自救。
她尝试撞击箱子,可撞了一番却并无用处。
于是她开始放慢呼吸,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
车轮在路上颠簸,
沈青棠察觉到这应该是稍微有段崎岖的路。
她被运上车不久,按照现在的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快到村口。
前阵子下过雨,泥水四溅,才会导致崎岖难行。
箱子里不算完全黑,现在……应该正式在黄昏时候。
在沈青棠的印象中,每当黄昏时,村长会在村口里抽上一支烟。
就是这个机会。
等她感受到接近距离时,开始拼命地撞击箱子,发出呜咽的声音。
“哎,你听没听见后面什么东西在响?”
开着车的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朝副驾驶的另一个女人说道。
女人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
“后面没啥呀,倒是挺多警察的。”
男人:“警察?哪里来的警察?”
“你是不知道,那都是进隔壁村的。听说是哪家丢了闺女,被人藏起来了,现在到处找人呢!”
男人唏嘘不已,“现在的村子里真是不太平。”
两人一边聊着天,完全忽视了身后的声响。
“村长!又抽烟了啊!”胖男人朝村口吸烟的村长打了声招呼。
“唉,”村长回应着,“二胖又去镇里啊?”
“是,卖玉米呢。”
这一车拉的,全都是玉米。
沈青棠在车里面听到动静,憋红了脸,开始更加用力地撞击身体。
不知道撞到哪块坚硬的地方,额角开始流血。
村长纳闷:“你们这车后边咋晃呢?”
男人“啊?”了一下,“没有吧,估计是后边轮胎没气了,路也不平呢。”
村长狐地的看着后车厢,忽然又想到隔壁村子里传出来丢闺女事情。
胖子一家人挺和善的,应该干不出来这事儿。
罢了。
“行,走吧。早些回来,这天都要黑了。”
沈青棠在箱子里听着几人对话,绝望涌上心头。
就这样错过了第一次求生机会。
她躺在箱子里,奄奄一息。
额角火烧火燎的疼痛。
警察来了,是翟阔来了,还是裴樾……?
在晕过去之前,她仿佛看到了一道光。
然而也只是错觉。
她仿佛听见了裴樾的声音。
…
翟阔还在缩小搜索规模。
裴樾对许昭芳下了狠手,很快传来消息。
许昭芳承认自己把沈青棠送去了一户姓崔的人家。
翟阔这个时候顾不上自己跟裴樾是敌人。
直接就上门去找那家姓崔的人。
女主人叫崔兰。
崔兰说因为彩礼这事没谈妥,又把沈青棠给送了回去。
“妈的,”翟阔身旁第一次骂了脏话。
他从没这么想宰一个人。
许昭芳完完全全就是在拖延时间。
于是他打了电话给裴樾。
裴樾挂断电话后,眼神瞥向许昭芳:
“跟我玩阴招是吧。”
在他的观念里,动手可没有什么男人女人之分。
他让手下把许昭芳往死里打。
想起这些年这一家人对青棠做的恶,还是不解气。
“今天找不到青棠,你的两个儿子就永远别想出来。”他威胁。
许昭芳被打的奄奄一息,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本来想着自己挨点打,也就过去了。
可听见两个宝贝儿子要在监狱中度过余生,哭得稀里又哗啦:
“说,我说。”
“在隔壁村的王麻子家里,您饶了我吧……是我对不住青棠,我错了……”
裴樾将她踢在一边,没再管。
他让崔秘书去查王麻子。
并且迅速封锁王家周边。
翟阔接到信息时,正好带人走向村里。
下雨天湿滑,他看见一辆装着玉米的货车在泥里打滑。
本该是平平无奇的一辆车,
可翟阔的右眼皮就是莫名跳了跳。
他停下来,看着从车里走下来一个胖男人、还有一个女人。
胖男人和女人在后边儿推车,招呼了不远处的其他村民一起。
“最近真是什么破天,卖点东西也不容易……”
“哎呦。就是说,这陷进泥潭都开不出来。不过这车……我怎么感觉比以前更重了些?”
本一句无意吐槽,却让翟阔的目光沉了沉。
他敏锐地扫向后车厢。
然后朝前走去。
手下狐疑地跟了上去:“怎么了老大?”
翟阔没答,而是走到几个人身后。
满满的一车玉米,车里并没有其他东西。
胖男人见到翟阔,于是顿住,“嗯?咋了?”
翟阔:“这车后全都是玉米?”
“对啊,还能装啥。”胖男人摸不着头脑。
手下在旁边提醒:
“老大,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去王家吧,省得一会儿他们把人又弄走了。这天也不早了。”
翟阔抬头看了眼天。
此时天色暗沉沉的,有要下雨的趋势。
他张着口,一时竟忘了要说什么。
他又看了那车厢一眼,随后转身去往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