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阔实在无法忍受许昭芳的歇斯底里,知道自己跟她沟通不了什么,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房子。
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解释,许昭芳也不会听进去。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让她冷静一下。
翟阔转身离开了家,留下许昭芳一个人在厅里哭闹。
他走到楼下,点燃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回到警局,翟阔一头扎进工作里,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每一个案件都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他翻看着周树的案卷,照片上的周树一脸痞气,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真是个混账东西!”
翟阔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引来同事的侧目。
“怎么了?翟队,火气这么大?”
一个年轻的警员问道。
“没事,”翟阔挤出一个笑容,“一点家事而已。”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烦恼,尤其是关于沈青棠的事。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翟阔条件反射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同事焦急的声音:
“翟队,东城区天虹大厦有人要跳楼!情况紧急,你赶紧过来!”
跳楼?翟阔的心猛地一沉,许昭芳的烂摊子还没收拾完,这又来一出。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将手机揣进口袋,大步流星地朝巡逻车跑去。
到达现场时,天虹大厦下已经围满了人。
翟阔穿过人群,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大厦顶楼边缘,摇摇欲坠。
“情况怎么样?”
翟阔抓住一个年轻的警员,语气急促。
“翟队,跳楼的是个年轻女孩,情绪很不稳定,我们正在尝试和她沟通,但效果不太好。”
警员脸色凝重,语气中带着担忧。
翟阔深吸一口气,走到警戒线内,拿起扩音器,对着楼顶的女孩喊道:
“你好,我是翟阔,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楼顶的风很大,翟阔的声音被吹散,显得有些无力。
女孩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站在楼顶边缘,身体微微摇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翟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必须想办法让女孩冷静下来。
“姑娘,生命只有一次,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翟阔来到了楼顶。
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转过身,借着楼顶的灯光,翟阔看清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精致而苍白的脸,泪痕交错。
“你……你是谁?”
女孩的声音很小,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我是警察,我叫翟阔。”
翟阔耐心地回答,“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助你。”
女孩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在夜空中回荡。
“我……我活不下去了……我被骗了,他骗我的感情,我所有的钱都没了……”
女孩断断续续地说着。
翟阔安抚她:“是谁骗了匿?他叫什么名字?”
女孩:“树……他说他叫周树。”
翟阔一听,愣在原地。
又他妈的是周树。
……
与此同时,距离天虹大厦几十公里外的翟阔家。
许昭芳正进了翟阔的房间里,正睡在他的床上,睡得香甜。
鼻息均匀,发出轻微的鼾声,嘴角还带着一丝可疑的油光,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第二天清晨,翟阔顶着两个黑眼圈回到了家。
跳楼事件最终和平解决,女孩被成功救下,但翟阔累得精疲力尽。
他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许昭芳躺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
翟阔一口气堵在胸口,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转身去了房。
房的床单叠得整整齐齐,带着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梦里全是跳楼女孩绝望的眼神。
他心里还盘算着怎么把许昭芳弄回去。
这许昭芳就像个牛皮糖,沾上了就甩不掉。
直接送回老家?
肯定不行,她不再他眼皮子底下,指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让她自己走?
更不可能,她身上一分钱没有,能走到哪去。
翟阔头疼欲裂,感觉比处理跳楼事件还棘手。
下午,刺耳的电视声穿透了翟阔的梦境。
他猛地惊醒,感觉头更痛。
挣扎着爬起来,走到厅,就看到许昭芳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电视里正播着狗血的家庭伦理剧。
“姑姑!你把电视关了!”
翟阔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疲惫。
许昭芳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干嘛呀,正精彩呢!”
翟阔一把抢过遥控器,关掉电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许昭芳嗑瓜子的声音。
“我有事跟你说。”
许昭芳不情不愿地放下瓜子,“啥事啊?搞得这么严肃。”
翟阔深吸一口气,“你在这里住几天可以,但不能一直住下去。你得想想以后怎么办。”
许昭芳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
“咋的,嫌我碍事了?我可是你姑姑!你把我赶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让别人怎么看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翟阔试图解释,但许昭芳根本不给他机会。
“你就是嫌弃我了!翅膀硬了,就想飞了!”
“我弟弟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容易吗他?现在你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许昭芳开始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翟阔的不孝。
翟阔知道跟许昭芳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行了行了,别哭了。”
翟阔的语气软了下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行了吧?”
他得千万盯紧了,不能让许昭芳去找沈青棠。
许昭芳立马止住哭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我侄子还是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