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

    直到谢锦两人带回静雅堂,心中压抑许久的容惟许才开始爆发。

    他眼眶通红,完全没了大家公子的风度,直接指着谢锦哭诉道:“你怎可如此待我,我是你明媒正赘的夫郎,不是你养在府中供人玩乐的玩意儿。”

    “谢锦,你是个混蛋!”

    谢锦走到一旁坐下,背往后一靠,看着容惟许笑着说道:“你又胡闹了,惟许哥哥。”

    “我胡闹?”

    容惟许不可置信地反问。

    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是出自谢锦之口,他们之间向来都是他让谢锦少胡闹。

    他又对着谢锦开口道:“谢锦,是我在闹吗?你去外头问问,谁家女君会这等荒唐事?把自己的正夫当做乐伎带出去供人取乐。”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荒唐?”

    谢锦的脸色冷了下来:“我唤一声哥哥,你也别拿着兄长的乔来训我,别忘了,我是你的妻,更是你的天。”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你!”

    容惟许被气得发疯,想用尽恶毒之话来攻击谢锦:“你这么做不觉得自己格外可悲吗?”

    “你——”

    “笃笃笃——”

    敲门声将容惟许的话堵了回去。

    一切争吵戛然而止。

    “什么事?”

    门外传来暮水的声音:“王姬,小的有重要的事寻你。”

    谢锦起身走到门外,听完暮水所说之事后又走了进来,对着容惟许冷静开口:“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以后再说。”

    “别乱跑,我会让人看着你。”

    说完便转身离去,徒留容惟许一个人在原地被心中郁气堵得不上不下。

    谢锦神情严肃,也不乘车,只和暮水一人骑着一匹马往宫门奔去。

    她拿着令牌独自一人进了皇宫,最后直奔谢璋的寝殿而去。

    她心脏微微加速,不明白为何皇姨母要这么晚宣自己进宫,还叫得这么急。

    希望不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

    谢锦一路快步走到了寝殿门口,后在宫人的引路下找到了在床上坐着看书的谢璋。

    昏暗的烛光照在谢璋花白的头发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那双矍铄的双眼在谢锦进去时就看向了谢锦。

    谢锦观谢璋脸色,似乎要比上次好要好些。

    但是她的心依旧提着,难不成……

    她脸上满是焦急,连忙小跑到谢璋的身边,抓住对方温热的手急促说道:“皇姨母,您这么晚唤我来有何要事?”

    “您的身体怎么样?”

    说着就上下打量着谢璋。

    谢璋将书卷起在谢锦的头上一敲:“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毛毛躁躁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长大。”

    谢锦也顾不上自己的头,只一味问着:“姨母,您身体到底怎么样?”

    “姨母身体好得很。”

    谢锦一愣,接着说道:“那为何这么晚宣我进宫,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皇姨母快不行了?”

    “呸呸呸,不要说这等不吉利的话。”

    但是知道皇姨母身体无恙,谢锦倒底放下心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嘟囔着:“那干嘛不在白日见我,非要在晚上急慌慌地叫我来。”

    谢璋故意板着脸道:“白日朕有要事处理,哪里得空来见你这猢狲!就算是见了,也浪费朕的时间。”

    原来是这样。

    谢锦挠了挠自己的头。

    “那皇姨母,您说说到底找我何事?”

    谢璋将手中书放到一边,开口道:“前些时日不是说要给你找些正事来做,现在就有个好机会。”

    “羌州双龙峰上有一窝匪徒甚是猖獗,周围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最近她们甚至打劫了官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