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还是要和容惟许好好谈一次。

    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能就这样在争吵中消磨。

    谢锦以为他们之间的罅隙出现在婚后,但是经过秦楼月这么一问,她现今觉着他们之间的隔阂或许在几年前就产生了。

    她得弄清楚容惟许为什么突然整整半年都不理自己,又为什么突然给自己道歉。

    她要问清楚。

    翌日,谢锦一早便来到容惟许的临风轩门口,却得知对方早就出去了。

    谢锦问容惟许去了何处,那人却支支吾吾的。

    “说!”

    谢锦皱起眉头,心里有些不安。

    容惟许出门,除了去一些诗会,便是与闺中好友游玩,怎么今日他的行踪就如此难以启齿了。

    在谢锦的再三逼问下,那人终于说出了事情。

    “回王姬,王夫他、他去了杨府杨女君的饯行宴。”

    “杨女君?”

    谢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京中的哪位杨女君。

    这时那位仆从又补充道:“是杨之齐女君。”

    谢锦从自己的脑海中翻出这个人名字,发现这人似乎和容惟许议过亲。

    那时候谢锦已经失踪了近十年,生死未卜,且她失踪时又在襁褓之中,所有人都以为她必死无疑。

    只有花父和谢璋始终不相信谢言唯一的血脉就这样没了,便一直遣人寻找。

    只是多年未果。

    在如此情形下,眼看容惟许逐渐长大,容家也开始私下给容惟许寻妻家。

    等商议好了后,再与陛下说明,如今陛下仁德,对于容府的打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这杨之齐便是容府为容惟许选的未婚妻。

    话说这杨之齐自幼就聪慧,四岁背经、五岁就能写诗,现在更是学富五车,于容惟许还真算得上天作之合。

    正当杨容二家想要结下秦晋之好时,谢锦却被突然找回。

    两人之间的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谢锦是听过他们二人之事,只是两家议亲时间不长,后又为了避嫌更是少有往来,所以她一直没有将那杨之齐放在心上。

    怎么容惟许突然要去什么饯行宴了。

    谢锦突然想到什么。

    她之前没放在心上,是因为她认为容惟许和杨之齐二人相处时间短,根本不会有什么情感。

    可若是在他们议亲之前就有交集呢?

    不然怎么解释,容惟许会去杨家的饯行宴?

    谢锦压抑着心中的酸涩和怒火开口:“暮水云山,去杨府。”

    马车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车厢内的谢锦开口问道:“你们谁知,这杨之齐为何要离开,她前不久不是才考上探花吗?”

    “她这是要外放?”

    以杨家在朝中的势力,让杨之齐留下做个京官也不难。

    右侧的云山回道:“王姬,您不知道?”

    “话说这杨之齐也是个怪人,明明考上探花,眼看就要授官了,她却突然对陛下请辞。”

    “说是想在去外地游历一番才敢做官,不亲身体会,怎会想民之所想,行民之所向。”

    谢锦听完此言,不禁自嘲一笑。

    这还真是位高风亮节的君子,难怪容惟许要眼巴巴的跑去人家的饯行宴。

    暮水见谢锦的脸色越来越差,忍不住开口劝慰道:“王姬,您先冷静一会儿。”

    “这杨府的饯行宴请了不少人,杨容两家以前也有些故交,容王夫前去也许只是顾念着往日两家之间的旧情。”

    谢锦知晓为何暮水要如此劝自己,是怕她在冲动之下说出或是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