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点点变得有些阳光。

    现在,已经有了自信,是个举手投足都很自如的姑娘了。

    苏安宛想到和她的那些娃娃穿一样衣服的场景,还是蛮期待的。

    “好,谢谢棠棠,听你大哥说你这几年在学拉小提琴,我托人在M国为你定做了一把,待会去看看喜不喜欢。”

    “嘿嘿,还是姐姐你记挂我。”傅清棠笑得双眸弯弯。

    “对了,你刚刚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傅清棠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关注才敢开口,“姐,据我观察,那个黎笙笙今天来的目的根本不在傅怀翰那个傻子和我爸妈这边,她别有用心。”

    苏安宛眉眼一冷,没想到傅清棠这么敏锐。

    不动声色喝了口牛奶,“你怎么这么关注她?”

    傅清棠眼里闪烁着不解,“她那张脸,我不应该关注她吗?”

    “我应该时时刻刻盯紧她才对!”

    说着还重重点了下头表示坚定。

    看着那张小脸绷紧,苏安宛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嗯嗯对。”

    “她刚才一直有意无意和纪芸女士打听主宅后山的事,表示好奇。”

    傅清棠想起刚才纪芸不设防什么都说的场景就头大,满脸生无可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心眼子全用自己家人身上了。”

    一听她这语气,苏安宛不用问就知道说的谁。

    后山?

    苏安宛眸子若有所思。

    老爷子刚才说傅景臣把他爸和叶婉心都关到了老宅水牢里。

    她也在主宅别墅住过,没见有什么地下室。

    那这水牢,包括傅家一些不可言明的东西,应该就在主宅后面的山里了。

    叶婉心。

    黎笙笙来傅家的目的是为了叶婉心。

    苏安宛垂了垂眼睛,遮住暗芒。

    就是不知道,这位黎小姐是救人还是杀人了。

    “好,我都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傅清棠浅浅一笑,脸蛋巴掌大小,没有从前的孤寂,取而代之的是明媚。

    “安宛姐,应该我谢谢你才对,没有你,也许我撑不过那段日子。”

    那段亲生母亲异样眼光,养母去世,喜欢了好久的男生抛下她消失的日子。

    她在京城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是苏安宛温柔地宽慰她,关心她,让她慢慢变得有自信。

    就在这时,傅清棠的手机闪烁了两下,苏安宛抬头向长廊望去,身形挺拔的男人站在红檐下,韩卓扬在和他说着什么,身子微微前倾,尊卑分明。

    而他恰巧刚收起手机。

    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对上,苏安宛看见那个男人似乎笑了下,她像是被烫到,立刻移开视线。

    傅清棠查看了下,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姐,那个,你最近在找人啊?”

    苏安宛略有些茫然地点头,“是,在联系一个编剧,一直联系不上。”

    几天前她哥给了电话号码之后,她一直打也没打通,要不是苏寒行没理由骗她,她得怀疑查错了。

    傅清棠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在地搓了搓,声音弱弱开口,“姐姐,你看我名字倒过来读,熟不熟悉?”

    杏眸眨啊眨,苏安宛愕然对上这满脸单纯无辜的小姑娘。

    傅…清棠。

    唐青。

    苏安宛震惊睁大了眼,“你……就是唐青?那个双门的编剧!”

    傅清棠嘿嘿一笑,双手托着白嫩的脸蛋,缓缓点了两下小脑袋,“是的。”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好家伙。

    高手竟在眼前。

    苏安宛是真的震惊了。

    唐青编剧功底深厚,她本来以为至少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谁知道竟然是傅清棠!

    “前段时间有人骚扰我那个电话号码,我就暂时停机了,姐,你有事打我私人号就行。”

    傅清棠嘿嘿一笑,眼珠子滴溜溜地看向对面的长廊。

    苏安宛顺着她目光看去,瞬间心领神会。

    “好。”

    ——

    傅景臣听着韩卓扬说韩家的投资和项目,偶尔应上两句。

    视线一直盯在披着绒毯的女人身上。

    见她起身,似乎向这边走过来,傅景臣抬手打断韩卓扬的话。

    声音淡淡,“姐夫去陪二叔吧。”

    韩卓扬余光看见了一袭黑裙的女人走近,“……好。”

    苏安宛走近时,长长的走廊已经只余傅景臣一人,男人双手随意搭在栏杆上,微倾斜着长腿,好以暇闲地等着她。

    “我记得你从前和韩卓扬不怎么熟。”

    苏安宛望着消失在拐角的背影,轻声疑问。

    哪里是不怎么熟,傅景臣性子高傲又手握大权,大概没几个人被他放在眼里,更何谈什么应付。

    傅景臣直起身子,抬手替她拢好被微风吹开的绒毯,曲起指骨摸了下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下意识替她揉了揉。

    “韩家有不少院线资源,你以后拍电影绕不开。”

    他似乎就是随口一说,苏安宛却微愣了下,不知作何想法,抿唇未语。

    傅景臣没想着她会说什么,只是皱着眉,环着她的身子就离开,“脸都冻凉了,下次去里面聊。”

    苏安宛罕见没有推开他,顺从地由他环着腰,鼻尖微红地埋在绒毯里。

    其实后院四周也不是完全露天,只不过她自己不大能受凉吹风。

    “你们傅家人太多了,你给望风还是比较可靠的。”苏安宛大半张脸埋在毯子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他往这唯一通向里面的长廊一站,有谁不长眼过去?

    傅景臣唇角微勾,低头去看怀里的人,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一双清亮的眼眸,浓密的睫羽像把小刷子。

    “我还以为你要嫌我碍眼。”

    明摆着别扭等夸呢。

    今天唐青的事,她确实得谢谢傅景臣。

    “你一直都知道清棠就是唐青?”

    傅景臣揽着她上台阶,“不是,查到了手机号,隐约眼熟。”

    一串号码?眼熟?

    甚至都不是傅清棠的常用号。

    对于在电话簿找个备注都要找半天的苏安宛来说,确实不大理解这种人的脑子构成。

    直到进了室内,苏安宛身上的绒毯都被傅景臣半哄半强迫地披在身上。

    “少爷,苏小姐,老爷子说要开宴,我正巧要去后院寻你们呢。”李管家看见人进来后笑呵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