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她做自己。
自由地拥抱这个世界,做她喜欢的事业。
希望她心里的结,能够放下。
仅此而已。
苏安宛听见他的话,只想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呢。
用力擦干脸上的眼泪,泪眼婆娑,骂他,“骗子。”
“装什么大度。”
别以为她没看见楼下站着的时候,他对齐辞言莫名其妙的敌意。
她敢肯定,如果她明天去和别的男人结婚,傅景臣就能干出杀人抢婚的事来。
今夜之前,她或许还以为只是他常年身处高位,骤然失去一个曾经他看不上眼的女人,而产生的不甘心而已。
可如今所窥得的一角,她清晰的明白,她想错了。
傅景臣眼眸漆黑,笑容也显的浅,坦荡极了,毫不掩饰地承认。
“我小气,我知道。”
那又怎样。
谁在媳妇事上大方?
那姿态,还以为苏安宛夸他呢。
攥紧她的手不放开,眼中似有戏谑,“可安安也很了解我,不是吗?”
苏安宛的脸色一瞬间不自然,嘴硬道,“京城中人谁没听说过傅爷的性格强势。”
“嗯,安安说什么都对。”傅景臣唇边溢出几分宠溺。
苏安宛垂眸去看两个人交握的手指。
白色纱布添了一丝滑稽。
心里五味杂陈。
喜欢他这件事。
真的,好多年了。
泪一滴一滴落到纱布上,砸开水晕。
下一秒,干燥的手指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男人的声音轻柔万分,“安安再哭,我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什么?”苏安宛眼神迷茫,声音还是闷闷的。
等等。
她睁大眼。
“鼓针了!”
傅景臣输液的右手上,鼓起小包,输液管一小截血红色,已经回血了。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你是猫么?”
苏安宛一边按下床头的铃叫医生,一边吼他。
“为什么是猫?我长得像猫?”
傅景臣拿纸给她仔细擦干净眼泪,眼露疑惑。
反正都鼓针了,不在这一时半会。
“猫有九条命,你就一条命,当然不是猫!”
苏安宛见他这个时候了还不老实,原本冷白的手背上青紫一片,看着就疼。
提溜着他手指平放在一旁,目露警告,“你再乱动我给你爪子砍了!”
段惟带着医生进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嗓子。
吓得他俩面面相觑,齐齐退出病房看了一眼房号。
他们走错病房了吧?
哦,没有。
段惟默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苏安宛看见来人之后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段医生,他手背鼓针了,麻烦您帮忙看看。”
回头瞪了满脸含笑的某男人一眼。
后者笑容更深了。
段惟都没眼看。
另一个男医生一个字都不敢说,紧紧憋着笑,动作小心的重新扎针。
左手的伤口又重新包扎了一遍,段惟望着青紫肿胀的手指,收起脸上的笑意。
也知道对着那个一点不爱惜自己的人说根本没用。
“弟妹啊,傅景臣这个左手,如果不想以后手不能提,你还是得多骂几句。”
傅景臣声音有些沉,威胁的意思很明显,“段惟,你那破研究所想倒闭了是吧?”
段惟名下还有医学研究所,在私人医院打工的钱都投进去了,还得拉着傅景臣注资才能运作。
这一句,直接捏住他命脉。
段惟立刻将手指放在嘴边作拉链似动作,表示闭嘴。
苏安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看不见的地方,两根手指捏住傅景臣手臂,直接拧了个旋。
傅景臣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