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冲动干什么?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要用嘴去咬回去不成?就不怕粘上一嘴狗毛吗?”

    “网球馆的监控视频录像我已经交给老师了,备份也发给了安姩,她可以选择报警,决定权在她手上。”

    听赵言齐说完,任菁菁堵在心口的郁结一下就通畅了。

    盛怀安出现在医院时,直接给院长吓一哆嗦,以为是大领导突袭检查,心脏都差点骤停了。

    蒋院长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盛书记,您是有什么安排?”

    盛怀安脚步不停,随意瞥了院长一眼,“找人。”

    不咸不淡地两个字,说完大步朝急诊科走去。

    任菁菁刚从病房退出来,转身便看到身穿行政夹克疾步生风的盛怀安。

    她瞬间如标枪般笔直地站立着,半低着头,“盛书记好。”

    “她人呢?”

    任菁菁指了指病房里面。

    “好,辛苦了,你可以先回家去了。”言罢,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紧随其后的有楚瀚、蒋院长,还有负责给安姩接诊的丁医生。

    丁医生将安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盛怀安讲述了一遍。

    确认她并无大碍,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哭得无法自持。

    听到这里,盛怀安那颗一直高高悬起的心,终于稳稳地落回了实处。

    最后,他再次向医生确认她身体无恙后,趁着如水夜色,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了家。

    待安姩再次睁开眼时,窗外漆黑如墨,目光所及之处是熟悉的卧室。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卧室门也打开了,盛怀安走了进来。

    “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盛怀安在床边坐下,大手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

    安姩抬眼,细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将他五官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心里。

    这双好看的眼睛,她记了很久,以至于忘了自己曾经认识他,脑海中却唯独对那双眼睛有着刻骨铭心的印象。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盛怀安捏了捏她的手掌,“怎么了?跟我说说话。”

    医生告诉他,安姩被送到医院时嚎啕大哭,哭声响亮,嘴里还一直喊着好痛。

    他当下便知道,她恢复了。

    “原来……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安姩一开口,那嗓音沙哑得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盛怀安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喝点水,润润嗓子,哭那么久,补充点水分。”

    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喝水,男人勾了勾唇角,“终于想起我来了?小时候叫我大哥哥,长大后再见我倒是生分了,不是盛书记就是叔叔。”

    安姩放下水杯,张开手臂抱进他温暖的怀里。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

    盛怀安心中一揪,轻柔地扶着他的肩膀,稍稍拉开一些距离,与她四目相对。

    “你当初会选择娶我,是因为我外婆的关系吗?”安姩抿着唇,声音很轻。

    盛怀安直视她,一字一句开口:“不是,是为了我自己,虽是人民的公仆,但我也有私心的时候。”

    萧和明说的话句句属实。

    “我……”安姩刚欲开口,突然涌上来一股悲凉的情绪,令她当即哽噎住。

    盛怀安又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不着急,慢慢说。”

    “我还想起来其他一些事情……”安姩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撞死妈妈的那辆车,后面又将车头对准了我,我是被路人救下的,妈妈……经历了二次碾压……”

    回忆太痛苦,记忆紊乱,大脑自动选择屏蔽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