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菁菁撒开父亲的手臂,转身朝那抹身影走去。

    刚迈腿便被父亲拽了回来,“干什么去?”

    “我看到一个朋友了,过去打个招呼。”话是对父亲说的,眼睛却是直勾勾望着霍司律的。

    “哪个朋友?指给我看看。”任世荣顺着女儿的视线看过去,心下瞬间了然。

    难怪啊,昨天一直缠着他问东问西,今日还破天荒主动提起要跟他来参加酒会,以往就是花钱请她来都得考虑再三的人。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霍总什么时候成你朋友了?”

    “哎呀爸,您再拉着我不让走,人家就走了,这事儿说来话长,等我回家再慢慢跟您解释哈。”

    任菁菁瞅准时机,挣脱父亲的束缚,端着酒杯,摇曳着身姿走了过去,直愣愣冲着正在与霍司律交谈的眼镜男士甜甜地打着招呼。

    “嗨,好久不见,你也在这儿呢。”

    其实,这所谓的好久不见,压根就是子虚乌有。

    眼镜男士略感诧异,但很快便接上话,“你好,你是?”

    “我是菁菁呀,任总的女儿,怎么你不记得我了吗?”

    话至中途,任菁菁佯装不经意地转头,与霍司律的眼神对视的那一刹,故作惊讶道:“呀,霍叔,您也在这儿呢?真是太巧了!”

    霍司律的眼眸平静如水,波澜不惊,“挺不巧的,这酒会是我举办的。”

    “哦,是嘛,那咱们还挺有缘分呢,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霍总,那您先忙,我回头再联系您。”一旁的眼镜男士非常识趣的离开。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何不接?”任菁菁双臂抱在胸前,下巴高高扬起,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不是我的手机,我为什么要接?”霍司律言罢,转身便欲离去。

    任菁菁被气得不轻,见他要走,急忙提起裙摆,快步跟上,“你这人真是小气!你看,你不告诉名字和联系方式,我不还是知道了么?”

    霍司律停下脚步,微微侧身,“任小姐还真是执着得紧。”

    任菁菁绕到他面前,“我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放弃。”

    男人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东西?”

    “哦不,不是东西。”

    “你说我不是东西?”

    “不是不是,我没说你不是东西,你是东西……我是说……”任菁菁越解释越混乱,最后瞥见男人那微微勾起的唇角,才恍然大悟,自己被人戏弄了。

    “好笑吗?”

    霍司律瞬间敛起笑容,“一般吧,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可没闲工夫陪你斗嘴。”

    此时,一名服务生悄然走近,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霍司律看了眼手机,随即大步流星朝着大门口走去。

    菁菁不语,只是提着裙摆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一家地理位置很是隐蔽的私人造型会所,只服务于那些上层阶级人士。

    造型师在安姩进门的一刹那,心中便已知晓了她要穿的服饰。

    她眉眼间流露出的古典韵味,似山间清泉,清冷的气质又仿若傲雪寒梅,仿佛天生就是为旗袍而存在的。

    一袭天青色旗袍以丝绸为基,色泽温润,剪裁紧致贴身,线条流畅,小立领显颈之美,身侧微叉,于行走间若隐若现地展现出万种风情。

    安姩换上后,造型师木谨的眸底顿时被惊艳之色填满,她站在一旁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世间,怕是再无人比你更适合穿旗袍了。”

    上妆时,化妆师凝着她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庞,沉思片刻后,最终只给她唇上涂了一抹复古红,本就精致如画的五官,无需过多的修饰,只需这一抹红唇,便足以惊艳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