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了,盛老面前,慎言慎行。”

    有着深厚红色背景的盛家,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主儿。

    能被邀请来参加婚宴已是莫大荣幸,若是管不住嘴,小心乌纱帽不保。

    随后,盛怀安和安姩俩人当着众人的面签下一份婚书,在场的各位都是证婚人。

    安姩尚未到法定领证年龄,只能先以婚书代之,待她年满二十,再将手续补齐。

    婚宴结束,宾散去,拜别二老后,盛怀安带着安姩回到了御全山别墅区。

    夜里,阴沉的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抵达目的,下车前盛怀安帮她系好围巾,然后牵着她走进屋内。

    男人的这一系列举动看起来亲和又自然,就好像……曾经做过无数次一般。

    反倒是安姩十分拘谨,她有些不大习惯别人的好,尤其是这种细节上的体贴。

    整个屋子装潢都是偏中式,十分典雅,厅家具皆是黄花梨木所制。

    盛怀安带她来到一间装潢风格与厅截然不同的卧室,“以后你就睡这里。”

    “我一个人吗?”安姩下意识问。

    “你想两个人吗?”

    她茫然地“啊”了声,随后又紧张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想……”

    话到嘴边,她又猛然想起,他们已经结婚了,虽然在法律上还差一张证书,但好歹签了婚书。

    既然结了婚,那俩人睡一个房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不想,实在是有些不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都可以。”

    男人的气场太强,安姩说完便轻绞着手指,不敢抬头。

    盛怀安垂眸哑笑,低低的话语带着些鼻音,轻柔温缓,“别紧张,以后你都睡这间房,我住你对门。”

    给小姑娘一点时间来适应新环境,新身份,还有一个年长她许多的丈夫……

    安姩闻言微愣,旋即嘴角轻扬,“谢谢盛书记。”

    “以后在家不用这样称呼我。”

    “那要怎么称呼?”

    那双深邃的眸子凝视了她片刻,“随你,你想怎么叫都行。”

    叫什么都行?叫名字呢?那肯定是不行的,她可没那个胆量。

    安姩沉吟半响后,轻声问:“叔叔,叫叔叔……可以吗?”

    盛怀安眉梢一挑,脸上的笑意染上几分无奈,“好,我本就比你年长许多。”

    “那……叔叔晚安。”

    累了一天,安姩只想倒头就睡,正欲转身回房,男人开口叫住了她。

    “等等,先带你去个地方。”

    ……

    盛怀安将脱下的西装外套交给身后的保姆,转身朝楼梯口方向走去。

    安姩紧跟随他来到一处简约大气的入户门前,门上精雕细琢的花纹,优雅别致。

    “打开看看。”

    安姩抬眸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伸手轻轻推开紧闭的房门。

    是一间宽敞明亮的舞蹈练习室。

    一走进去,面对大大的镜子,身体里的舞蹈细胞好似感知到了召唤一般,开始肆意跳动。

    大大的窗户,白天能让阳光毫无保留地洒进来,照在锃亮的木地板上。

    木地板干净得宛如镜面,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周围墙壁上挂着一些关于舞蹈的壁画。

    教室的角落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舞蹈道具,彩色的绸带、漂亮的扇子……

    可见准备这间教室的人是多么用心,安姩心底波澜涌动,她不确定地回头看向盛怀安,轻声问道:“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喜欢吗?”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尾音还勾着笑意。

    安姩神情温和,葱白玉手搭在光洁的玻璃上,眸光揉成碎影,笑意在眼底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