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跟着三房赚钱？”楼老爷子开门见山，难得没有用那些迂回套路。
楼老二脱了鞋上炕。
一边寻舒服暖和的墙边儿，一边嗯哈了一句。
“爹想说什么？”
“让老四跟着你一起去，你拿多少工钱，老四也拿多少……”
楼老二嗤笑。
“我拿多少他拿多少？”
“爹，老四会干什么？”
“他一个卖货郎，卖了多少年了，卖到过钱吗？”
“不会说话，不会揽，还忘恩负义，这样的人，老三想要，我也不会让他要！”
楼老爷子皱眉，“老二，老三分出去了，咱们现在才是一个锅里吃饭……”
“我以后要在镇上忙活，在家吃饭的次数不多，爹要是觉得我几个儿子吃穷了你，把我们也分出去呗……”
楼老爷子脸色一沉。
瞪着楼老二，“你胡说什么？好好的分什么家！”
“是啊，好好的，爹非要老四去参合什么？”
楼老二朝房顶翻了个白眼，“实话跟爹说，老四我不会要的，爹想拿钱，找你大儿子要！他不是马上就要当官了吗？人家都说……”
“……说什么，一个芝麻官，十万雪花银。”
“那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楼老爷子脸色难看，“又不是你掏钱，老四去拿的是老三家的钱……”
“爹觉得老三是做生意的料？那还不得我在前头张罗？”楼老二嗤了一声，“行了，爹要是就这点事儿，我回了。”
他说完，下炕趿拉着鞋就要走。
楼老爷子还要说什么，楼老四突然冲了进来，攥着一双拳头质问楼老二。
“二哥，三哥不孝顺爹娘，你也要跟他们学吗？”
楼老二蹙眉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眼楼老爷子。
楼老爷子有种被儿子剥光衣服的羞耻感，忙摆了摆手，“老四，你二哥没有不孝顺，你别胡说。”
“爹，我都听到了，二哥压根不听你的话！你让他带着我一起去赚钱，他不答应……”
“我不答应就是不孝顺？”楼老二震惊了。
楼老四点头。
“二哥，三哥已经错了，你不要知错犯错……”
楼老二砸吧砸吧嘴，又看了眼楼老爷子。
楼老爷子臊的脸都红了。
他几个儿子里，就数楼老二心思活络，从小就猴精猴精的，一点亏都不肯吃。
他也自认为，老二是最像年轻时候的他。
可惜，老二太像他，跟他一样，没什么读书的天赋。
他也没那么大能力再供一个，只让老二读了几年书，就叫回了家。
好像就是打那会儿开始，这个儿子就不太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了。
就光明正大的，告诉他，我不满意你，但你是我爹，我换不了你，你也换不了我，就这样过呗……
楼老爷子叹了口气。
朝楼老二摆摆手。
楼老二挑了挑眉，拍了拍楼老四的肩膀。
“老四，眼睛瞎了不要紧，心也瞎了，可就真瞎了。”
楼老爷子心头狂跳。
谁知，楼老四挠了挠头，问，“二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楼老二，“……得，我对牛弹琴呢！”
楼老四转了一圈，“这……咱家没琴也没牛啊……”
楼老二哈哈大笑，抬腿走了。
跟这种人说话，简直浪费口舌。
他还不如回去早点睡觉，明天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忙活呢！